“皇妹这又是从何处来啊。”君言菱用着绣了桃花的绣帕掩了正是在巧笑着的嘴角,对着君言卿说着。
面上是一副极为关怀皇妹的模样,至于这内里到底是何等的心思,倒是只有着她自己最为知晓了。
“从来处来。”君言卿直直的看着她,并未低眸。这皇姐的一身心思都是写在了眼中,若是细看,那必定是可以看得出的,如此的城府却是要做着那坏事到底是谁给的她如此的脸面了的。
她这皇姐一向都是优柔不曾多言的性子,却没想到,是她小看了去,这人正是在这私底下磨着自己的爪牙,正当是到了有着时辰的样子,才是要露出来,给了人致命一击。
可她大抵也是高估了自己,也是低估了别人。之前人不去寻这她的麻烦,也不过是怕着腥气扑了自己一身,如今她只当是要去了赤云和亲,离着这宫中的众姐妹也怕的是一生不可见,再加上有着婚约在身,她才是会如此的嚣张,就像是一只嚣张的猫儿,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待到得了自家主子的宠爱之后,就是开始露着自己适才长出的爪牙。
她却不知自己越是如此,才越是被人所不齿。自以为的涅槃卷土,也当真是自以为罢了。这宫中,谁又是那最为好惹的呢。搞不得,你今日去欺辱的人,来日就是在你之上的。
“皇姐,人还是要谦些的,当真是以为着赤云国不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么?”君言卿靠近了君言菱,细细的说着,远处看也不过是亲近的姐妹在说着自家的悄悄话儿罢了,听了这话的君言菱忽的就是觉得这背脊之处多了些冷寒,她只是欢喜着自己可以有了这妃子之位,却是少考虑了这宫廷幽深。
若是她好生的在这宫中,哪怕是就如君言卿一般有着有着一个算不得受宠的母妃也好啊,最起码,也是有着自己的前程,日后便是指婚,也是要做了这正妻的,虽是好听的妃位,说着白里去,只不过就是那上不得台面的妾罢了。
只是妾而已,她却在此处耀武扬威一般的呆了许久,当真是蠢啊。
她四处看着,这周遭的宫人仿佛都是在嘲弄的看着她,一如看着那忽的得道升天的鸡犬一般。
当真是讽刺,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去了另一个罢了,大抵怎的值得自己欢喜到了失去了自己的地步。
“皇姐,日后还是小心些,皇妹听闻那赤云国最为受宠的如贵妃可不是什么善茬。若是哪一日,皇姐没了价值,第一个除了你的若不是这如贵妃,那就是赤云的皇帝了,”君言卿淡淡的说着,看着君言菱忽的就是瞪大了的涣散眸子,心底有些好笑。
今日里,她本就是心底不爽,奈何着这皇姐就是撞到了过来,那她就是少不得对着这皇姐敲打上一番了,这倒也对着这皇姐好着的。
且不说这赤云的宫廷是何等的风波,这君依,有一日必当是与这赤云兴兵,而这兴兵之日便是这皇姐无命之时,这也是为何那些稍微有着些许宠爱的妃子都是对着皇帝吹着枕头风,愣是不叫自家的女儿去了和亲。
不然这妃位的一块肥肉,又是怎的会到了这没有何依靠的君言菱身上呢,倒也是苦了这君言菱不曾享过这几日的荣华,最后还是被这别人算计到了这等地步,怕是这背后还是在偷笑着到底是谁将这好机会给了自己的吧。
聪明的人向来是多,尤其是在这孤注一掷的皇宫,更是不得少,这一点君言卿看到的最为清楚了。
“皇妹,皇妹救我。”正是慌乱之中的君言菱本是满头珠翠,这身上也不知是散了多少的细粉,这般一拉扯就是染了不少的细粉到了君言卿的身上,君言卿一向是爱干净的,就是想要离了开,却奈何这皇姐抓的实在是狠了,是以就是一时也挣不开了的。
君言卿如今就是心底暗骂着自己为何要多管闲事。虽是得了这一时之爽,却也是得了这样一个拖油瓶子。可当她深深的去看了这所谓无城府的三皇姐眼底,却是越发的冷寒,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行动极为掣肘,不得其法。
“皇姐,能救你自己的,也唯有自己而已。好生学着计谋,别到时去的倒是最早的。”君言卿低声说着,
“皇姐说的何话,皇姐好生的在此处,有何等是皇妹去救了你。”君言卿极快的将这自己与她离得远了些,厉声说着。仿佛之前对着君言菱说着话的,并非是她一般。
这是她的好心了,至于这好心人领是不领,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况且,她总是觉得今日这皇姐对着自己言说,并非是如此简单。而这皇姐,也并不是会蠢笨到如此地步的。只不过这之间到底是有着何等的联系,她暂时是不得其法了。
君言菱就是见着皇妹带着自己的宫人远走,一袭嫩黄衣着,似是这宫中开的最为艳丽的花。只是,这开的越是艳丽的花,到时候所惦记了的人也是越发的多了的。
她认命了,她本也就是这等如蝼蚁一般的生命还是要和自己争着些什么呢。
也并非是看不透,只是这权势有着一日到了人手上,人一旦也是尝到了权势的滋味也就是再也不会放手了。
所以,她轻轻地搂了自己一直握着的锦帕,心底说着,所以皇妹,便是不要怨的皇姐,人都是有着自己的无可奈何的,要怪就怪你那受宠了的母妃吧。
最后看着君言卿的衣着消逝在长廊,她才是低低的掩面笑着。
谁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