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君冷冷地说:“我不想怎么样。你自己爱去哪儿,我管不着。但是,既然说是出去蜜月旅行,我当然会出去旅行。即使没有新郎相伴,我也会自己一个人出游。”
白云天又是一愣,想了想说:“好吧,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要去哪里?我明天就去替你安排。”
兰君淡淡地笑了笑:“那就不用劳烦你费心了。我不是你养的宠物,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做安排。我自己会处理。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我累了,需要休息了,请你马上离开我的房间。”
她的房间?白云天直气得眼睛『乱』翻,可是一时之间他又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回敬。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为了不被她气死,他便只能趁着这股气摔门而去,以表示他的愤怒。
这算什么事啊?这可是他的家,他的新房,明明是她负他,她却反而能理直气壮地将他赶出去。
望着白云天绝然地离去,兰君颓然倒在床上,刚才的强势早已不复存在,满腔的怒气已转化为泪水狂涌而出。难道她又错了吗?她只想找个安宁的家,过几天平静的生活,这个要求还算过分吗?为什么老天爷连这点恩惠都不给她。
经过今晚的事,她心里明白,自己不可能与大多数新嫁娘一样享受到婚姻的甜蜜与快乐了。她在白云天心里的形象已然彻底改变。她不再他心目中的白雪公主,在他心里,她已变成了白雪公主那个恶毒的后妈了。
也就是说,在白家,她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不行,她不能这样认命,她绝不能让别人看她的笑话。别人越是不想让她快活,她偏要自己找寻快乐。于是,她决定要自己出去开开心心地旅行。
做出决定后,她索『性』闭目养神,即使睡不着,也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同样,白云天也是一夜未眠。因为楼上没有客房,他又怕被父母发现没也下楼。因此他摔门出了房间便只能溜到书房,在一张躺椅上凑合了一晚。
那躺椅是藤编的,看书看累了躺在上面休憩片刻还可以,但若整晚睡在上面就有罪受了,更何况他胸中还燃烧着一团怒火。所以说,这新婚第二夜,白云天过得与洞房之夜同样痛苦。
翌日清晨,两人都早早地起了身,梳洗完毕后,下楼继续演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很恩爱的样子。
但是虽然他们极力掩饰了悲愤的情绪,吃早餐的时候,还是被眼尖的白飞雪挑到了骨头。
“哎,哥,嫂嫂,你们怎么都有黑眼圈啊?昨夜没睡好吗?”
白云天与兰君同时一怔,随即互相望去。果然从对方脸上发现了一抹倦意。白云天的黑眼圈犹为显眼,兰君的面容却稍稍有些苍白。
两人被白飞雪这一发问,不由都苦笑起来。正尴尬地不知如何回答,旁边的几个小孩子突然娇笑起来。
他们是白秋雨的两个女儿丹丹和青青以及白晨霜的儿子皓皓。因为家里有喜事,他们这几天都留在白家瞧热闹。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丹丹边笑边向说:“小姨,你以前不是说新郎官和新娘子在新婚时要打架的吗?他们肯定是打了一晚上架,累的。”
啊切,白云天和兰君同时打了个喷嚏。晕,这小孩子怎么懂这么多啊?原本就不顺气的白云天立时将眼睛瞪向白飞雪。
一时之间,白爸爸白松亭和白妈妈方玉洁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咳,咳,白松亭佯装咳嗽了几声,笑骂:“飞雪,你是怎么教小孩子的?”
白飞雪自然想不到丹丹会爆发出这样一句经典的话。那只是前些日子她不经意间说出的一句话,这小鬼头竟然记得这般清楚。此时见到哥哥凌厉的眼神和爸爸的指责,她干笑一声,便心虚地低下头。稍许便转身向丹丹瞪眼。
“谁教你说这话的?我教你念诗你学不会,坏事你倒记住了。以后再敢胡说,看我不打你屁股?”
“小姨,你凶我?本来就是你教我的吗?呜呜,外公,外婆,小姨她凶我,还要打我……呜呜……”那丹丹显然很受娇宠,不仅没被白飞雪吓住,反而故意哭喊着告起了状,气得白飞雪直翻眼睛。
“好了,别闹了,丹丹,到外婆这里来,有外婆护着,你小姨不敢打你的。”方玉洁笑着把丹丹拉到自己身边。丹丹还不忘回头示威『性』向白飞雪瞟了一眼。
这一『插』诨打科,倒是解除了兰君的尴尬。她瞧着这个有老人,有大人,有孩子充满温情快乐的家,听着大家嬉笑怒骂的话语。突然间千般滋味涌上心头。白云天是在这种温暖环境下长大的,而自己却生长在一个缺乏热情的单亲家庭。单就两人『性』格上就有很大的不同。
或许爸爸说得对,他们之间真的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的眼睛微微一斜,本能地扫向白云天,而白云天恰巧也正看她,两人的眼睛在空中相遇,却同时避了开去。
孰料,他们的小动作被方玉洁看到了。她微微笑了一下,这俩孩子,都结婚了还这般不好意思。
“兰君,你多吃点,你们今天不是出行吗?那是需要体力的,吃不饱肚子哪会有力气去玩儿?”方玉洁关心地把菜往兰君面前挪了挪。
“谢谢妈,我已经吃得很饱了。”兰君赶紧回答。
方玉洁又转头看向儿子:“呃,云天,你也是,今天的胃口不好吗?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娶了媳『妇』高兴得饭也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