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的时候,张安锦的表情有些奇怪。崔丝语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张安锦只是安静的笑了笑。照例,张安锦每天晚上都要进行胎教,他不准崔丝语看电视,晚上只能听他讲故事。他讲的很认真,可是崔丝语却哈欠连连。因为这本故事书已经讲了三遍了,崔丝语『揉』了『揉』眼睛,“我说,你能不能换一本书啊,我都快背会了。”
今天的张安锦很沉默,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耍嘴,还是默默的笑了笑,今天的张安锦出乎崔丝语的意料,她刻意问道,“你到底怎么了?难不成你大姨夫来了?”
张安锦挠挠头,“老婆你瞎说什么,哪有什么大姨夫。”
崔丝语不想追问,十点多两个人便躺下睡觉了。崔丝语半夜被刮风的声音惊醒,床的另一边空空无人,浴室里昏黄的灯亮着,她踮着脚下了床,轻声的走到门边,却见张安锦坐在马桶上边抽烟边打着电话,声音很小,但她听得很清楚。
张安锦皱了皱眉,掐掉了烟,“这个事你能瞒得了多久,不告诉我怎么能行?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不能不管……我会负责的。”
崔丝语的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里,看着张安锦从马桶上站起,崔丝语慌『乱』的躺回床上。张安锦也上了床,满身的烟味。崔丝语紧紧的攥着拳头,心怦怦的跳着。
张安锦厚实的手掌伸了过来,『摸』在崔丝语柔顺的发丝上,然后穿好衣服,关门出去了。崔丝语站在窗边,透过百叶窗向外看去,张安锦开着车消失在夜幕中。崔丝语看了看表,是凌晨三点。
她身上一阵虚软,想着张安锦刚才在浴室说的话,她脑袋里就『乱』的很。结婚三个月,怀孕三个月,老公竟然有外遇了,这是天大的讽刺。什么会爱她呵护她一辈子,不过都是骗人的假话。她一直努力的去接受张安锦,可到头来却还是这样的结果。眼眶忽然有些红,泪水便止不住的掉下来,可她还是尽量的忍着,毕竟现在怀着双胞胎,她不想宝宝有什么闪失。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睛还是肿的,她想了一个晚上,都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只是忐忑的打了张安锦的电话,电话的那边很平静,崔丝语却有些沉不住气了,“你昨晚到哪儿去了?怎么我睡醒你就不见了?”
张安锦有顷刻的沉默,然后说道,“没什么,子公司有些事情要处理,我现在在外地呢,过两天就回去了。”
崔丝语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张安锦借故开会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她清晰的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他“张总”。崔丝语一直心神不宁,她想了想还是为张安锦的秘书打了电话,“张总去子公司了?”
秘书有些没反应过来,崔丝语又问了一遍,秘书才结结巴巴的说,“啊,是的太太,张总去外地处理事情了,过两天才回来。”
“那你怎么没跟着去啊?”
“张总说总部有重要的文件需要我来处理,所以这次我没有去。”
“那他去了哪家子公司?”
好不容易问出了张安锦出差的地点,果然有不对的地方,张安锦很异常,并不是自己的臆测。心一点一点的变凉,她忍不住又给张安锦打了电话,可他并没有接,长久的等待音令心扉缭『乱』。崔丝语进了浴室,还有昨夜未散尽的烟草味。她打开排风扇,烟草味渐渐消散,他很少抽烟的,竟然抽的这么凶。
她打开花洒,温热的水从头顶而下,站在水下她只是发呆。浴室的玻璃门上渐渐沾染了雾气,崔丝语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场面,有个同样大肚子怀孕的女人在等着张安锦出赡养费,等着张安锦离婚,他在巴厘岛的时候不是说过吗?他谈过一个女朋友的,是那个女人在澳洲混不下去,又回来找他了吧。
想要忍,可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和着温水流入下水道,消失不见。她也不知道洗了多久,浴室门轻敲了几下,张妈闯了进来,“哎呦丝语,你吓死我了,洗澡洗了这么久,以为你晕倒了呢。”
崔丝语这才回过神,“妈,我马上出去。”
她擦干头发上的水,换了衣服。今天是崔丝果第一天上班的日子,她要去看看才行。小苏开车带着她来到了聚城第一幼儿园,她站在窗外,教室里是孩子们欢乐的笑声,他们摇头摆尾的唱着儿歌,再往前走了几步是舞蹈室。崔丝果穿着黑『色』的练功服,衬托着纤细的身材好像一直优雅的黑天鹅,崔丝果正带领着一群也穿着练功服的小朋友们练习芭蕾舞。阳光照在崔丝果的脸上,很温暖很和煦。崔丝果看到站在窗外的崔丝语不由的招了招手。崔丝语笑着点了点头,这样的妹妹让人放心。
一节课的时间很短,下课铃一响,孩子们就欢快的跑出了教室。两姐妹在滑梯旁的石凳上坐下,虽然是冬日,但聚城的阳光足以吞噬掉一些严寒。
“果果,副园长要介绍男朋友给你呢,听说条件不错。”
崔丝果只是摇摇头,“姐,心好累,现在的我不想谈感情。”
崔丝语抚『摸』着崔丝果乌黑的长发,不免叹了一口气,“那到时候再说吧。”
“姐,快点让两个小宝宝出生吧,我到时候帮你照顾孩子。”
崔丝语心里忽的有些酸,努力的挽起了唇角,“好……”
休息了十几分钟,崔丝果又开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