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筱,中午来吃饭吧。我亲自下厨哦,做你爱吃的可乐鸡。”
韩家的别墅里总是空空『荡』『荡』,除了几个保姆和保镖,任何时候都安静的令人窒息。在澳洲时,她从没有吃过可乐鸡,也不知道可乐还能作为菜肴的作料。可自从在韩家尝到这道菜,便时常怀念它的味道。
“我看了报纸。”韩妈妈的胆囊不大好,只挑着冷盘里的西兰花吃。
方之筱腕上一抖,筷子险些坠落在盘内,她无措的看着韩妈妈,“伯母。”
韩妈妈笑着说道,“今日韩氏企业的股价上涨了。”
胆战心惊的方之筱尴尬的笑了笑,忙扒拉着碗中的米粒,可却不知是何滋味。
“昨天去了游泳馆,见到了那个女孩,还是老样子,没变。”
方之筱听着韩妈妈碎碎念,可每一句都与她无关,这样的午餐,令人沮丧。撤去了午餐,在别墅外的紫藤花架下,沏了一壶花茶,韩妈妈的心情看上去不错。
“我觉得,优秀的女人不应该那么轻易的就放弃,总是要放手搏一搏才好,否则,一生都会留下遗憾。”
方之筱听闻,木然的抬起头,只见韩妈妈从腕上褪下那足有两指宽的翡翠镯子,拉起她的手给她戴上,她本就瘦弱,镯子在腕上晃晃悠悠,好似随时都会坠地。
“这个镯子送给你了,原来是允池『奶』『奶』的。”
“伯母……”
“别有心理负担,不过是件首饰罢了。”
韩妈妈看着有些懵懂的方之筱出了别墅,悠闲的戴上金边的老花镜,紫藤花下,清风而曳,弥散着淡淡的香味,翻开了那一本精装的《『乱』世佳人》,她喜欢郝思嘉那一类的女人,睿智,不软弱,总能在关键时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方氏珠宝上市之际,如果能搭一搭顺风车,是件很畅快的事情。
绯闻愈演愈烈,直到韩允池没法再控制。不管大报小报,竟然连他在澳洲时和方之筱的照片都能挖掘出来,他甚至不敢和崔丝语联系,生怕越解释越『乱』,最终还是被误会了。
除了他一人郁闷,韩氏企业的股东们去乐开了怀,这两日股价节节高升,已令韩允池骑虎难下,他不能轻易的去辟谣,这样好的局面,只要走错一步便会满盘皆输。现在已不是绯闻那么简单了。
可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崔丝语安心。不由的拨通了方之筱的电话,“在忙什么?”
“……”
“能不能和我去见一下崔丝语。”
模特公司前,韩允池等了一个晚上,到十点多时,才看到了方之筱,她有些感冒,不停的咳着,韩允池忽然有些内疚,“不好意思,病着还要麻烦你。”
方之筱笑了笑,“没关系的,忙着浚河公司的新品发布会,其实一直都没有休息过。”
他们驱车来到了医院,自从游泳馆的经理知道了崔丝语的身份,就变得异常客气,准崔她带薪休假来照看生病的爸爸。崔丝语在医院外的那个小型的咖啡馆,见到了韩允池和方之筱。他们并肩坐着,不说话,崔丝语心里不时的涌上酸涩。
方之筱见她来了,忙起身坐到了对面。
三个人,又加了一杯拿铁咖啡,放着轻音乐的包厢里,崔丝语用勺子搅着方糖,原本拿铁咖啡已经很甜了,可她还是又放了三块进去。
“允池哥带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们之间……并不是报纸上说的那样。”
小勺碰撞着杯壁,发出叮叮的脆响,既然方之筱也这么说,她也不能在追究下去,大度的笑了笑,仰起了头,“谢谢你能这么说,不过,我相信允池。”
方之筱面上有些难堪,若不是韩允池,她绝不会做这等低三下四又愚蠢的事情,她起身,“这样最好,那你们聊,我还要回公司去。”
高跟鞋踩在木制的地板上,越走越远,韩允池想要送,可方之筱拒绝了。
可谁知方之筱又原路折了回来,她面上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有东西落下了。”
她在厚实虚软的沙发缝隙,看到了那一抹莹莹的亮光,顿时松了一口气,拿起重新戴好,“韩伯母才送给我的,若是丢了可麻烦大了。”
崔丝语听闻,不禁抬起了头,那镯子十分惹眼,镯子上有一半的翠,另一半十分通透。竟然是韩允池的母亲送给方之筱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方之筱说了声再见,便转身出了咖啡厅,她是坐韩允池的车来的,也没有叫小雅来接她,漆黑的夜晚,昏黄的路灯下是她长长的斜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当着崔丝语的面说出镯子的来历,也崔,只是不想让这个女人太得意吧,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眼中不禁噙着泪,骄傲的她,怎么如今会如此脆弱。
医院的走廊里,偶尔有叠叠的脚步声,两人站在特护病房的门外,手拉着手没有言语,说不在意绝对是假的,那样的新闻铺天盖地,不去看不去听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可她像着魔了一般,一条一条的去看,虽然很心痛,也知道有崔多是媒体的杜撰与臆测。可关于四年间在澳洲的爆料,她多少还是相信的。
“老婆,还生气吗?”
崔丝语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谁是你老婆?领证了吗?受法律保护吗?”
韩允池把她搂入怀中,淡淡的薄荷香萦绕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