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沉默了几秒,问道,“他们欺负你们了?”
“欺负算不上,排挤有。”莫子桑微笑,“刚开始我们也不在意,毕竟我们的目标是西北,中央基地的权势我们也没想着要,哪知道···”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难掩愤怒道,“搭上秦家的张家飘了,将主意打到了我们两家身上。”
“一开始是招揽,爷爷他们拒绝了,然后张家就联合叶家、衾家明着暗着给我们下绊子。”
这是张家会做的事,但叶衾两家紧跟着张家的步伐对昔日站在同一条线上的盟友落井下石这一行为,也太过恶心。
“一路过来,很难吧?”夏暖抱着她拍了拍。
莫子桑不吭声,报以迷之微笑。
分外苦涩。
是难,可是能怎么办呢?
死去的人不可能再回来,活着的人也必须走下去。
见夏暖和安楠表情也沉下去,莫子桑又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你们要罩我啊。”
夏暖也提起精神,“好,我们罩你,保证让你吃上肉。”
“可是我不喜欢吃肉。”
“那就吃鱼。”安楠一锤定音。
“要鳕鱼和金枪鱼。”
“这个得去海里弄。”夏暖无奈,“中洲在内陆,没海。”
她空间里倒是有海,但金枪鱼和鳕鱼都生活在深海,根本不到岸边来,想弄也弄不上来啊。
看样子得去弄条大型渔船,不然那么丰富的海洋资源,就因为没船下海而白白浪费,也太可惜了。
莫子桑语塞,她忘记中洲在内陆了,距离最近的沿海城市都有八百多公里,这边盛产河鲜,海产品都是冰冻的,不由得有些无奈,“我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
“好。”夏暖笑了,“你就算不说,我也不会把你的话当真,不过我这里确实有河鱼,等下你们一人带几条回去。”
“一来就占你便宜,多不好意思啊。”莫子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夏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我愿意给的,怎么能叫占便宜呢。”
安楠笑着点头表示赞同,说有个愿意让她们占便宜的人是福气,别太过生分,不然以后都没得便宜了呢。
这话把两人都逗笑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合家团聚的日子,安楠和莫子桑都是抽着空来看她的,家里还有一堆事的等着她们回去做,夏暖也同样如此,她还要帮着兰姨准备年夜饭。
于是,三人又说了一会话,安楠和莫子桑就告辞离开了。
走之前,夏暖领着两人去了花房,栽了一些时蔬让她们带回去,又替两人装了鱼、变异牛羊的肉,以及一些水果,才将两人送出门。
除此以外,她还另外准备了一份一模一样的给周家,不能因为人没来,就把周家给忘了。
至于秦家,抱歉,她不认识秦家的人,顾家和秦家的交情也谈不上好,没送东西的必要。
送走两人,夏暖去了客厅,早些热闹的客厅随着几位老头老太太的离开,显得空旷了许多。
壁炉前的矮几上,爷爷和龙龙分坐两边在下围棋,旁边的真虎皮地毯上,趴着一只呼呼大睡的小老虎。
夏暖看着一老一小认真的表情,饱满红唇悄然勾出淡淡的温柔,她收回视线拎起红泥小炭炉上的壶,用开水清洗杯具。
“丫头,给爷爷泡杯茶。”苍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透着几分慈祥。
“花茶吗?”夏暖轻笑,从善如流的从柜子里拿出茶叶。
“哪有男人喝花茶的,来杯普洱。”爷爷转头瞪了她一眼,转头问抓着棋子蹙眉沉思的龙龙,“小乖乖,想好下哪里了吗?”
“太爷爷不急,我,我在想想。”这个围棋比象棋难多了,他的棋子都被爷爷包围了,感觉下哪里都无路可走,进退两难。
“随便下吧,反正你不可能赢过你太爷爷的。”夏暖凑过来看了一眼棋局,笑着说道。
龙龙抓着棋子的手一僵,静默片刻,抬头看着夏暖,认真道,“妈妈,观棋不语真君子。”
说着啪的一声将白子落在右上角。
夏暖,“···”
观棋不语真君子都说出来了,她家小宝贝长进不小啊。
行吧,不语就不语,她做饭去。
将泡好的茶递给爷爷,又给龙龙泡了瓶奶,夏暖去了厨房给兰姨帮忙。
晚间,外出工作的人回家,迎接他们的就是一桌热气腾腾的丰盛年夜饭。
将自己重重摔进沙发里,毫无形象的张着嘴打了个哈欠,好困,想睡觉。
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要睡也得把饭吃了再睡。
二婶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滚去洗脸洗手吃饭。”
二哥面无表情的看向二叔,悲愤大喊,“爸,妈又打我。”
“喊什么喊,你该打。”
“我肯定不是亲生的。”
“你以为呢。”二婶随手拢了拢长发,用一根筷子松松挽起,美丽大气如同那文心兰。
“真能捡,老娘也要捡个像暖暖一样软萌的小闺女,你这样讨债的臭小子,谁要谁拿走。”
二哥脸上的表情别提多悲愤了。
旁边众人看得乐不可支,纷纷落井下石,“你太惹人嫌了。”
二哥冷着脸,“我还能更惹人嫌。”
是不是都忘了他的威力,他熊起来可是能上天的主。
这话一出,果然没人笑了,龙龙很有同情心的上前抱着他的腿往上爬,一路爬到他的肩膀上,然后站起身,撅着小嘴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