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华隐约只听到柳叶剑,三字很敏感的字。心中一惊,正要凑近细听,青柬已经推门而出,黑色斗篷内笼罩了全身,沙华并未看出不出任何不对。
她想知晓屋内是何人,强行不顾沙华剑的牵引,往前奔去,只求一眼就好!可她却连门都进不去,转瞬已经重回飘香楼。
“时彦,我看到青柬了,还听到有人跟他讲柳叶剑。”沙华赶紧对时彦道,现在赶过去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时彦立刻放下茶杯,茶钱往桌上一扔,拿起碧春剑,转身离去。
时彦边走边问:“怎么回事?”
“我刚刚看见青柬了,一时好奇就跟上去,结果在一处小屋里,听到他似乎在和人商议柳叶剑的事。”沙华连忙解释道。
经沙华指路,须臾,已经处于九巷最角落那屋门前。时彦一时为难,不知如何进去。
“翻墙进去,别被人发现了。”沙华果断道。
时彦叹息一声,翻墙而入。
屋内早已人去楼空,什么也没有发现,这屋像是无人居住,灰尘都堆积了厚厚一层,地面有很明显有凌乱的脚印,证明此处真的有人来过。
四周查看了一番,并无发现,时彦掩去了自己的痕迹,选择先离开,免得打草惊蛇。
时彦走后,小屋不远处斜对面一家小食摊主,阴沉地目光紧盯着时彦的背影,记住他的特征后,大白天的便收摊离开了。
时彦在九巷前面不知是几巷的巷子寻了一处较高的客栈,特意左挑右选的选了一间客房。
打发了面露不耐的店小二,时彦推开房间的窗户,方位很巧,正好可以看见九巷的那间小屋的门口处。
沙华顺着时彦的目光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挑眉道:“不错嘛,这个方法好,又可以监视到那里,又不会打草惊蛇。”
既然沙华今日曾在此处见过青柬,说不定他还会再回来,左右好无头绪,不如守株待兔。
时彦搬了一张椅子,坐在离窗口稍微有些距离,能看见窗下的情景,而窗外向上看又瞧不见时彦。
沙华就毫不避讳地虚坐在窗沿,晃着自己赤足,无聊的观察来来往往形色各异的行人,偶尔抬头看看天空的景色。
天色一点点变暗,很快天已经黑透了,嘈杂的街道变得异常寂静。
万家灯火开始渐渐熄灭,子时过后,几乎整个九巷城都陷入了黑暗,弯钩银月,月光寥寥,照不见眼前的五指。
时彦和沙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目光始终守着那小屋。
卯时,天色朦朦胧胧,天色渐亮,什么事也未发生。那小屋门从未有人出入过。
时彦看了眼天色,不禁打了个哈欠,守了一夜,有些疲劳了。
“快去看!飘香楼东家死了!”
“飘香楼东家不是自诩修者,怎么会轻易就死了?”
“哎呀,我怎么知道,不过这飘香楼的东家一死,这飘香楼怕是要倒了!”
门外乱七八糟地吵杂声吵的时彦头疼,又听不清在吵什么。沙华就极为八卦的凑近去听了个明白。
“时彦,你继续守着哈,我去溜达溜达。”沙华匆匆留下一句话,也不等时彦回答,直接追着方才说话的两人跑了。
飘香楼,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人人口中议论的都是这飘香楼的东家为何会一夜之间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沙华不受阻,穿过人墙,跑到最里面,一眼就见到了尸体。
死的人是一个中年男子,一剑封喉,这中年男子连手中的剑都未来得及拔出,就已经倒地,实力悬殊。
沙华一眼就瞧见了这尸体下以血汇集而成的阵法,是血祭!
得赶紧去叫时彦来,沙华又穿出人墙,正要赶去唤时彦来,远远就瞧见一身翠绿衣裳的一群人渐行渐近,这装扮,是翠竹林的人。
沙华以最快的速度赶时彦身旁,道:“时彦,飘香楼,又是血祭。”
时彦一惊,提剑就往飘香楼去。
“看来我们的猜测是对的,这杀人祭剑之人,必定是已经叛魔的正道中人。”时彦脚下不停,道。
他们已经赶到飘香楼,方圆几里内,毫无一丝魔气残存,这足以证明并非是魔族中人动的手。
飘香楼内已经被翠竹林的人占据,将看热闹的一众人等赶出去,一副来处理此事的做派。
“之前在土城死的那人明明是鸳鸯池的人来善后,为什么这次是翠竹林的人?”沙华不解的问。
“这里离鸳鸯池较近,此处也属于鸳鸯池的照看范围内,为何来的会是翠竹林人?”时彦也有同样的疑惑。
每个修仙门派附近的城镇,如发生这般属于非人为导致的事件,都会由修仙门派出面处理,这是他们所义不容辞的。
修者不参与改朝换代、生老病死等自然轮回之事,凡人也不会、也不能参与修者追求长生修道之路,两厢和平共处于云中洲。
也有修者长年累月修为不得更进一步,岁月蹉跎很快就会如凡人一般老去直至死亡,因此大多资质不佳的修者,也会重新入世,像个凡人一般娶妻生子继续生活。
只是这样的人,再无飞升的可能,牵挂、太多,自然做不到淡七情,轻六欲,怎会得道飞升。
“你说,会不会和青柬有关?”沙华想到那日见到的青柬,和偷听到的柳叶剑三个字,话头一转,大胆猜测道。
时彦沉默良久,凝眉,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亦不敢轻易下决断。
翠竹林的人很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