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就跑到了凉亭的位置,停下来的时候,感觉肺子都要炸了,弯着腰喘着粗气。但,念着的那个人,却没有预期出现,凉亭里,空空如也。
不可能的,我不可看错的。
我摇着头,目光在凉亭的周围寻找着,我确定,我不是幻觉,刚刚的那个就是他。
“伊墨,伊墨”我呼喊着,“你出来,出来啊,我知道你在,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见我。”
应我的,只有自己的声。
我不甘心,这么长时间的思念,压抑的那种心情,在这一刻冲破理智。
我开始在凉亭的周围寻找,“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你出来啊,我有话跟你说,你就不想听听我的解释吗你就真的对我这么绝情,这么不相信我吗”
我哭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这是自从事发到现在,我第一次哭。
“陆小姐,陆小姐,你怎么了。”福伯带着人追了上来,紧张的劝道“少爷交代了,您刚出院,要多休息”
“不要管我。”福伯的碎碎念在此时此刻让我特别的烦躁,我不是没有礼貌的人,我也知道他是关心我,但这种时候,我真的顾及不了他人的感受,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明白那种心情,就是谁都别管我,谁都别搭理我,让我自己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哭也好,闹也好,让我发泄一下,让我安静一会儿,让我在自己的世界里待一会儿。
福伯愣了下,但职责所在,再次劝道“陆小姐,您身体不好,刚动完手术,有什么事交代我们去做,您还是去吧。”
我干脆就视而不见,自顾自的继续寻找着伊墨的身影。福伯见此,也紧跟着身后,生怕我有个闪失不好交代。但这却让我加的烦躁,我停下脚步,转头,除了他还有四个男人紧紧的跟着我,我知道,都是纳硕让保护我的人。
“你们别管我,让我自己静一静行吗”我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离我远一,我没事。”
“陆小姐”
“福伯,求求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儿,要么,你们就先去,要么就离我远一,我没事,也不会有事,这公园就这么大,我出不了事。”
福伯看着我,见我情绪这么激动,也不敢再跟,于是道“陆小姐,我们就在那边,有事您叫一声。”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我没说话,只是转身朝着凉亭旁边的甬道走去。
这甬道在山脚下,只供行人遛弯用的,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福伯还想说什么,但被我的一个眼神制止。
我知道,这样的环境,他们担心什么。的确,这种环境有利于隐蔽,万一有人想要害我,防不胜防。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这么走下去,似乎没什么意义。可是我就是想一个人走走,一个人哭一哭。
因为这场大手术的关系,体力确实不支,没走多久,就累了,双腿都发软。
我自嘲的笑笑,干脆就坐在了路边。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抬眼望去,天边是红彤彤的晚霞。翠绿的树叶因为晚霞的照射,散发着微微的绿色的光晕。
我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眼泪顺着脸颊流淌。我不去管,也不想擦,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冲我投来异样的眼神。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我会在乎吗我将自己蜷缩起来,把头埋在膝盖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头上突然传来那熟悉的,低沉的声音。
“你想解释什么”
我怔了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然后,猛地抬头,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那眼神里,毫无波澜,甚至是清冷。
“伊墨”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震惊,是欣喜,是不安,是太多太多的情绪,一瞬间将我包围。
“为什么不走”他再次开口,语气很平淡。
我有一瞬间的失望,但,马上就站了起来。我告诉自己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有看错,他真的出现了,或者,他就是来看我的。这个想法,让我失落的心情瞬间又荡漾起来。
“伊墨。”我伸手去抓他的胳膊,没想到他微微一动,躲开了。落了空,我的手僵在那,好半天我都没过神来。
他,躲我
整个人,就像是被人从悬崖下推了下去。
“有什么话说吧。”他冰冷的声音,将我的神智唤。我抬头看他,熟悉的脸,熟悉的气息,可是,此刻却如此的,陌生
“伊墨”一张嘴,嗓子疼的要命,就像有一团带刺的东西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刺的嗓子连带着整个气管,胸腔,直疼到肺里。
他就像一尊雕塑一样,站在我面前,双眼毫无波澜的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不,比陌生人还不如。
“你,你的伤怎么样,都好了吗”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艰难的问出这一句,也是我想知道的。
可是他的答,让我犹如坠入地狱。
“我没死,你很失望吧。”
“你说什么”我不自觉的踉跄了一步,差摔倒。
“我没有死,你很失望吧。”他再次重复道。
“你,你怎么这么说。”我大脑有短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就算是他真的误会杀他的是我,可我也没有想到,他再见我的第一面,会这么说。
这么多天里,我想过无数种再见的画面,甚至他不信我骂我打我我都有想过,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这比扇我嘴巴子还让我难受,不,还不如一刀捅了我。
“那我要怎么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