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笙瞥过头低声说:“小舞你快走!”随即便走上前与淑妃打斗,而萤舞则转身正欲逃走,被快步来到她面前的路煜诚抵挡住。
她愣了。
一把尖利的小刀从对方腰间掏出,一刀一刀刺向这个瘦弱的女人。
山上山下,远处此地,都在不停地打斗。
刀光剑影中,萤舞仿佛看见了那淑妃隐藏起来的一抹情绪,是的,她在暗暗偷笑,是那种自大狂妄胜券在握的笑容。
那人仍旧与陛下在打斗,一个转身,再一个转身,快速躲闪其中。
而她自己,也一次次弯下腰身去避开那把短剑,却被不小心割下一截耳际的头发。
远处那元将军见状举起手中的弓箭,作势就要射向路鸣笙,而那些跟随他多年的心腹将士们也在瞬间露出来丑陋的本性,箭与箭,齐齐射向山上城墙上的人。
萤舞不停躲闪,可由于身子瘦弱,在路煜诚面前压根显现不出什么优势。而路鸣笙呢,一面要对付咄咄逼人气势汹汹的淑妃,还要避免自己被远处向他袭来的箭伤害。
那些将士们,此时此刻也是无暇顾及别人,拼了命地去与若耶族族人对战,城墙上的,倒也算是努力在救惜妃和路鸣笙。
可这样的差距,带不来任何回转的时机。
路鸣笙狠狠踢一脚淑妃,再持剑刺向正与小舞打斗的路煜诚,对方虽迅速地低下头躲闪,可接着又是重重的一脚落在诚儿腹部,他痛苦地捂住腹部,倒在地上。
就在这个空隙,他急匆匆推着萤舞往将士处走,嘴里有些心痛地说:“拿着它赶紧走。”
她颤抖地握住那只玉笙,眼泪簌簌滑落,低下头望着它,原本洁净的玉笙表面,此刻已沾染了些许的血痕。
那是路鸣笙的。
她终于哭出声来。
男人就那样镇定地走向那两个人,淑妃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陛下!玉笙对路家关系重大,您就这么交给一个相识不久的女人?你不仅册封她为妃子,还教授她凤吹,诚儿作为你的孩子,你都不舍得教他如今却轻而易举地传给惜妃所有东西?”
一言一语快速吐出,携带者怒气,怨恨,和恨不得令其立即丧命的急切!刺眼的光亮照射在刀面上,又是一刀刺向路鸣笙,他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
恍惚间有一阵微风吹拂过来,夹杂着一丝香味,很熟悉,很熟悉。再一睁眼,萤舞已经挡在自己身前,急匆匆将玉笙塞给他,再用力推他一把,那人便往另一边的城墙倒去。
淑妃所持的刀剑已经架在萤舞的脖子上,而路煜诚趁着那个男人倒下的时候也迅速逼近,长剑正指着他,两边的侍卫们都停在几米外,不敢多动。
稍不注意,局面便成了此番模样。
萤舞不敢轻易乱动,对面的人一只手持剑,一只手快速拉着她的手将她换了个方向。那把剑正巧抵在萤舞的脖子上,路鸣笙就那样望着她,手里仍旧握着那只满是血痕的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