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人缓缓地携带着试探性地抬起了头,可由于对路鸣笙的畏惧,又不敢完全抬头直视对方。

又是一声警告:“再抬高!看着朕!”

刚刚好视线可以看见他,便听见一声脆响落在路煜诚面颊上,被打的人仰面望着他,眼神里满是讶异。

诚儿几乎是立马哭着说:“父皇!你居然打我!”

矗立在一旁的众人怔住,淑妃很快也同诚儿一起跪下,她用手抚摸那道红红的印记,瞥过头横了皇上一眼,极为责备地说:“陛下,这是为何要打我的诚儿?”

“为何?朕现在就来告诉你!”路鸣笙从一旁的侍卫身上抽出一把利剑,扬起来对着自己的手割了一刀,数滴鲜血落在地面。他再拉过路煜诚的手,作势就要割下去,一旁哭泣的女人将自己的手抵在刀口上,质疑道:“莫不是陛下您怀疑诚儿不是你的孩子?你有何理由怀疑他?当初生诚儿时,陛下您可是一直在臣妾身边的,是与不是您难道不清楚吗?”

他冷冷地回:“可后来宫里失过一次火。”

淑妃愣了片刻,跪着身子往那边移了移,急忙提醒道:“宫中的确失过一次火,可诚儿身上有一处胎记陛下你可曾记得?如果陛下您仍旧怀疑,大可在此命诚儿解下其衣衫看看,以解陛下心中困惑。”

这番话倒是令他想起来确有这么一回事,可即使是解释了,他心中的怒意仍旧尚未真正退下去。

路鸣笙望着面前那跪着哭泣的人,那一旁的路煜诚因了先前的一巴掌,此时此刻不敢作声,只是低着头。

他身子背过去,没有说话。

“陛下。”身后的啜泣声提醒他该说些什么了。

“平身吧,朕累了。”

只是这样简短的一句话,说话声一落他便往远处走,没有再回过头去看。

淑妃将路煜诚扶起,替他擦擦眼泪整理整理衣物,同路鸣笙说了一句话便转身回了宫。

地面上被打翻的汤药被收拾干净,萤舞命宫女门都出了门,而自己缓缓走到那个在窗前思索的男人身后。

他似乎心情好了许多。

“小舞……我……”她听见有他些许颤抖的声音,他应该是哭了。

还未等他慢慢将口中的话完整地吐出,她已经伸出双手从身后紧紧抱着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试图给他一丝安慰。

“我……我当时看见父皇的……脸……出现在那里,我就知道一定是他出了事。”尽管已经尽力去克制那涌上来的悲伤情绪,可随着一字一句的吐出,当时的情景已经深深刻在脑子里,挥散不去了。

“好了,鸣笙,不要再说了,适才宫女已经跟我说了。太医说有人在药里下了毒,那毒效非一日一刻所能成,而是一点点噬心。想必在去延灵山前,他们便谋划好了。“

她抱他抱得更紧,她怕他沉浸在悲伤之中太久,便试探性地问了句:“接下来,你可做足了准备要还击?”


状态提示:呦呦鹿鸣(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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