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向前踏出一步,环视屋里众人。
我知道,今天第一次见面,我必须把包括如烟爷爷在内的所有人,全都震慑住!
我狂,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
这样做,其实正是我有意为之!
这么说吧,凭什么柳家同意我为如烟爷爷看病?
老爷子什么身份?对吧,我这个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的小家伙,看着像个二流子的浪荡小伙儿,只凭柳如烟力荐,我能给柳老爷子这样的功勋首长看病?
搞不搞笑啊!
然而,留给我的时间和机遇并不多,我深知,很可能今天是唯一一次,如果不能取得柳家人信任,我可能连第二次踏入柳家大院的机会都没有!
那样的话,我还怎么为老人家治病?如何帮助柳如烟拒婚?
我的性格,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类型,虽然时有惊人言论,但只要我说的话,九成九都会实现,至少也要倾尽全力,争取所有可能!
乾通水处理集团怎么样?牛逼吧,大鳄吧,还不是被我这样一个草根小人物狠狠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利处呢,铁处呢,冯监呢?
那些和我对着干,如我职位不知道高了多少的家伙,哪个落得好果子吃了?
我江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当然,做好一件事,做到承诺,并不是逞匹夫之勇,而是要有策略。
如,现在。
我笑了,如沐春风,道,“爷爷,我呢,身份是一名狱警,女监里的狱警。想必如烟已经告诉您了吧?那么,或许您很想知道,为什么女子监狱要安排进我这样一个男人呢?我在沙山女监能干什么呢?”
不待对方表态,我马又说,“准确来说,我其实是一名心理疏导教师,专门为女监里的犯人进行心理疏导。您或许不知道,女犯是一类非常特殊的群体,她们的心理问题远远人身自由的普通人更严重、更广泛。我的工作是帮助她们,告诉她们什么才是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怎样才能平平稳稳渡过服刑的改造期。那好,今天我在大家面前表现一下自己专业方面的一点长处吧,见笑了。”
我指了指站在如烟爷爷侧后方,大概两米多远,年龄在三十多岁左右相貌平庸的女特护,说,“这位大姐应该是组织安排照顾爷爷起居、吃药、护理的工作人员吧,我说一句话,你们看看对不对。”
“说。”柳老爷子饶有兴趣看着我,脸的表情也从之前的严峻冷漠,变得缓和了。
很显然,我刚才那番话,那种直截了当的表达方式,很对老人家脾气。
“这位大姐在老爷子身边应该工作了三年左右,不会超过五年,也不会低于两年,是不是这样?”
这句话出口,顿时…
所有人,包括柳如烟、王叔、老爷子和那个特护本人,全都愕然!
看在眼,瞬间,我心大定,知道自己的话说对了!
“哟,有点意思。”如烟爷爷笑了,脸的褶皱像是百花齐放,眼角都带着笑意,问我,“小家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没错,梅姐在我这里刚好做了三年半。”
“这么说,我是猜对了?”
我也笑了,并未回答老人,而是又指了指那个身高一米八左右,身形彪悍,年龄我稍大,但绝超不过二十八岁的警卫员,道,“爷爷,您这个警卫员,应该是…武警系的吧?不是来自军队的,对吗?”
“这…”
老爷子扭头,如烟连忙推着轮椅转个半个圈,让老人能够看到自己的警卫。
下看了对方半天,如烟爷爷面带疑惑,嘴里嘟囔着,“穿衣也没什么特别的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又对了!
我还是没有回答对方,这次,将目光对准了王叔。
这个年人可不得了,迎着我如同利剑般的眼神,王叔双目一眨不眨,藏在鼻梁黑边眼镜后的那双眼睛,闪烁着异光芒,似乎能看透我,又像在猜测我会怎么评价他。
这次,我观察了大约两分钟,这才点头道,“王叔跟了您很久…多少年我看不出来,但我却能断定,王叔以前肯定是学习财会、经贸这类专业出身,并且没有参过军…哦不是,应该是目前关系在军队系统,但属于职,对吧?”
静默、死寂。
没有人说话,我甚至能听到身后的柳辉开始大口喘着粗气。
脸洋溢着笑容,我明白,又说对了!
连三元!
好半天,至少过了有三四分钟,这回是王叔开口发问,他的语气多了,“小江,你说的都对,我很好,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见自家爷爷微微颔首,面带微笑,我身后的柳辉一下窜到前面,喊了一声爷爷,然后开始为我说话了,“哈哈,爷爷,王叔,怎么样,我说嘛,小烟看的人能错得了?人家江枫那是有真本事啊!”
说这话的时候,柳辉脸的得意劲儿,像刚才不是我在猜在判断,而是他赚了几百万,得到家里rén dà加赞赏。
直到这时候,如烟爷爷总算表态了,老人家微笑着,指了指身边的太师椅,“小江,坐。”
简单三个字,不啻如奉纶音。
我猜测,对于我这样的毛头小伙,能让如烟爷爷直接说坐,已经是绝无仅有的例外了吧?
柳家规矩大,没看柳辉进来大气不敢出,也不敢坐吗?
我没客气,前两步,说,“爷爷,坐是不能坐的,但能让我靠近您,哈哈,我想算是得到您的认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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