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一二,准备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样不妥……要不。”
“要不什么要不?”苏水镜瞪眼,一拍桌子,“给老娘学!”
井月脸皮哆嗦了一下。
他其实早就以神魂之术,窃学了星辉术法,只不过苏水镜给的这门《聚灵术》,的确比自己窃学来的要强太多。
默默念了一遍,井月发现自己的星辉境界,还可以更加扎实一些,稳扎稳打,替换法门之后,拔高一个小层次,不成问题。
“看完了?记住不要外传。”苏水镜阴沉着脸,起身准备走,想了想还是叮嘱道:“以你的资质,初境应该不成问题,好歹有些自保能力,在巨灵宗谁敢欺负你,就报我苏水镜的名字。”
井月苦笑着点头,提醒道:“酒。”
苏水镜摆了摆手,道:“留在你这,这几日我跟山头那边的人起了些矛盾,到时候想喝酒就找你。”
井月挠了挠头。
他目送这位水镜姑娘离开,还有木桌上的两壶酒。
井月觉得心神不宁。
……
……
接下来的一周,几乎每天苏水镜都会来找自己。
只不过让井月还算放心的是,这位大长老的独苗,还算聪明,每次来的时候都悄无声息。
苏水镜在“监察”秋荔圃。
她每日偷偷下山,在井月的“白草圃”待上一会,教导这位药圃小厮的修行,顺便去秋荔圃布置阵法,她的符箓之道,修行的相当不错,每日偷偷去转悠一圈,把各种各样的监察符箓都贴靠在古三的那座庭院内。
另外……苏水镜还是一个小酒鬼。
井月没见过女子喝酒的。
苏水镜说他见识短浅。
井月没反驳……因为他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别说女子喝酒,就是这世上的女子,他也没见过几位。
这样的日子,一开始有些担心
,井月时刻提防着这位大长老独女,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担心着自己白草圃会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苏水镜待的时间并不长,她把自己当成一个刚刚踏上修行路的小白。
而井月也顺延着她的想法,找到了“拜入巨灵宗”的解决途径。
只要你足够的废物。
那么就没有宗门会愿意收你。
苏水镜给自己《聚灵术》。
好。
我学。
苏水镜给自己“启境丹”。
好。
我吃。
这位大长老的女儿,家底丰厚,资源优渥,她用尽自己一切力量,去帮助井月修行,但井月的表现……就像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再珍贵的丹药,吃下去也没有反应,再强大的功法,也不能生出感应,这世上的修行法,像是对这个少年关上了大门,连一丝希望都看不到。
苏水镜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井月的表现十分平静,他适度的表露出了自己的失望,还有贴心的劝慰。
“要不……就算了吧?”
苏水镜忽然觉得很恍惚,她看着自己面前那个神情温和语调轻柔的少年,感觉自己才是那个被上天抛弃的修行弃婴。
井月在安慰自己???
“井月……你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比超脱十境的大修行者还少吗?”
太离谱了。
这么多的资源,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上天关上了井月所有的门,然后把窗也锁死了。
井月露出了深藏功与名的苦笑。
他的境界高出苏水镜一大截,刻意隐藏修为……这些丹药,术法,自然不会展露出所谓的效果。
他要做的,就是让苏水镜看清楚。
他井月是一个不能点燃星火的废人。
这样,巨灵宗就不会再收留他。
他觉得苏水镜会死心。
“等这件事情结束……我就去问问我爹。”
黑衣姑娘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脸,“像你这样的人,比命星还稀少……但很不巧,我爹就是一位命星,你的‘病症’,他应该有办法治。”
井月的笑容忽然就消失了。
苏长澈是命星。
在大修行者的面前……自己伪装不了。
“顾侯宗主,每日会有专人喂服药物,此事由顾全负责……我其实觉得,宗主的昏睡不醒,与少宗主有关。”苏水镜眯起凤眸,寒声道:“只不过我爹是个老顽固,他不准我说这种话,煽风点火,影响宗内的情谊。”
井月在心底止不住的冷笑。
这大长老,何止是义薄云天,简直是腐朽愚善……自己一个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世上没什么情谊是利益不能取代的,哪怕是父子之情,也要看天平那一端的筹码是多少。
他没见过顾全。
但若是能做出荼毒生父这种事情,这位少宗主,面对自己的敌人,定然是更加残暴。
苏长澈若是失败了,连同这一派系,全都没有好下场。
就算井月要在巨灵宗扎根……也会考虑清楚,站在他的角度来看,似乎跟顾全这种站在一边,才是明智之举。
回转念头过来。
他看着苏水镜,试探性道:“你要找出证据?”
“秋荔圃是一个线索,背后一定会牵扯出一条巨大的脉络。”苏水镜平静道:“药殿里炼药的药师,还有这一连串意志的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