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先生有何高见?”宋景赫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心里着实慌的很。料想到耶鲁来定是想好了对策,他连忙问道。

耶鲁沉声说道,“关键还是在皇上,若是你能出去,此事便可从长计议。要是在这里再拖下去,以后便夜长梦多。”

宋景赫知道此番犯事,他在皇上心里的印象大打折扣。皇上的作为已经是在给他敲响警钟。再拖下去不知道外面又能变成什么模样。

“元后还在时,皇上与你都在一起做什么?”耶鲁破碎的声音像断了弦的二胡。

“先生问这个……母上还在时我们常在一起练字,放风筝,蹴鞠,自从母上离世后再也没有过了。”宋景赫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细雾,还是在孩童时期,母上心性像个孩子,皇上常陪着他们一起放风筝。

自打元后去世,后宫就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再也没有人放风筝,怕皇上思念成疾。

耶鲁轻笑,只要能激起皇帝的注意,太子出去就有希望。“过几天我会再来,你最好不要吃饭,把样子弄的越憔悴越好。”

“先生言下之意……?”宋景赫还没懂耶鲁的意思,他便要起身离开。

“侍卫要换班了,你必要切记我说的话。”耶鲁重新披上了斗笠,将食盒留在桌上。

宋景赫来不及思考,大门就又被关上。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在门里只能看见几个剪影。

打开食盒,里面是空的,没有信息没有粮食。看来是铁了心的要他节食了。宋景赫呆坐在凳子上,朝廷发生了巨变,现在就算是要他吃东西,他也是吃不下去的。

几天很快就过去了,耶鲁寻了个理由进了关押宋景赫的屋子。他看了看桌子,此时刚到饭时,桌子上摆满了饭菜,荤素搭配,应有尽有。

但那饭菜并没有被动过,就连米饭都是刚刚被盛好的样子。耶鲁掀开床帘,才发现宋景赫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像是很久没有见到光,一时还有些抗拒。

“太子,你可以起来了。”耶鲁把床帘放到床脚的钩子里,随后递出了一只手要扶太子起床。

宋景赫的眼皮松动了两下,他有气无力的动了一下,费劲儿的把手纳进耶鲁的手里。“现在是什么时辰?”他的嘴唇干燥到了极点,一动起来唇缝间都渗出了血珠。

耶鲁见状赶紧把他从床上扶的坐起来,他几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只是叫太子不要吃太多,却没想到他病成了这个样子。

宋景赫坐在凳子上,耶鲁给他倒了一杯茶。

很久没喝水的宋景赫艰难的把茶水咽进肚子里,这些天来他粒米未进,滴水未沾。一开始是强忍着克制,到后来确实是没有了胃口,连闻着都觉得难受。为了不浪费体力,他很少下床,脑子里一直再回溯之前发生过的事。

真不敢想象,若是耶鲁今天没有来他还能不能再撑过去。

“这是风筝,听闻元后喜欢海棠花,一会我离开你便央求侍卫出门放风筝,线扯到一定的长度就会断,风是东南向,下朝皇上往乾坤殿正好能看到。”耶鲁嘱咐完了细节,又把线和轮子放到宋景赫的手里。

看着宋景赫这样子耶鲁其实于心不忍,但有舍有得,宋景赫的现状越惨,皇上才能动恻隐之心网开一面的还他一个自由身。

耶鲁不再多言,换上斗篷不再逗留。深秋的风吹动了他的帽子,一张狰狞的脸暴露在风中。当初算命先生对他母亲说,“头有反骨,必出将才。”

奈何他不小心弄伤了腿,再也不能施展报复。还好头脑没有受到伤害,如今他才能“侥幸”的留到宋景赫的身边,助他早日继承大统。这是他未竟的凌云志,也是他必走的道路。

屋内的宋景赫喝了几口茶已经好受了许多,他敲了敲门和侍卫说他想出去放风筝。侍卫哪见过太子面黄肌瘦的样子,本就无肉的脸庞已经瘦出了眼眶骨,面色蜡黄的堪比昨日的蜡油,衣服也生生的大了一圈。

一个侍卫吓的要去请太医,却被宋景赫拦住。“本宫只是在这院子里放一放风筝,莫请太医。”他气若游丝的说完这段话,前半个身子就要跌出去。

两个侍卫一看拦不住,便同意了太子的请求,嘴上答应着,其中一个却偷偷的跑向去太医院的路,禁足太子尚且是小事,太子在他们手下出事可是大事了。

今日的风并不大,宋景赫甩了几次风筝都没飞的起来,风筝骨硬的差点划伤他的手。他实在太累了,渐渐的开始后悔自己为了装可怜而吃的太少。风筝在地上拖着走,一大片的风筝上,绣了一朵火一样的海棠花。

看门的侍卫看宋景赫拖的实在有些心酸,扔了手里的红缨枪就去帮忙,宋景赫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的手,好不容易起风了,风筝飞了起来。

“当风轻借力,送我入高空。”宋景赫不停念叨着这句诗,他已经在东宫沉寂了太久了,就是强撑着也不能倒下。火红的海棠像血一样绽放在天上,逐渐飞的越来越高,如同一朵夹杂在白云里的血云。

线很快就要放完了,顺着风的方向,倏的就断了,宋景赫跌坐在地上,眼看着海棠花越飞越高。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一黑,嘭的应声倒地。

“太子!太子!”好像有一堆人叽叽喳喳的喊他的名字。

宋景赫悠悠的醒来,这里似乎不是太子府,看着周围的陈设,这里像是皇上平时小憩的乾坤殿。

“太子醒了。”一个姑子看到了他睁


状态提示:第63章 放风筝--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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