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程婧菀抿了抿唇有些复杂的说出了这句话。
真的承受力都很强吗？
韦芸淡淡笑了下，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穿越来来，带着些察觉不到的忧伤，“是的罢。”
程婧菀轻叹了一口气，反正事也成定局了，随遇而安罢，如果真的是因为她的这话而把宋昭华给打击到了，她的确会很愧疚。
但是这不是她主动想这样的，程婧菀看着韦芸道谢一笑，“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韦芸很快就恢复过来，闻言笑看过去，“那这次可跟你那一次相抵了怎样？”
“我那一次？”程婧菀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即恍然大悟，她说的可能就是那次韦芸初来晋亲王府时她帮她那次了。
她自然觉得没什么，不过如果相抵了也挺好，于是点了点头，“好，相抵了。”
韦芸说完把手中的方巾递给了程婧菀，她的目的可是这个，程婧菀接过又再次道了一声谢，这次换韦芸有些不好意思了，“行了王妃你都道过了便就不必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程婧菀弯了弯眸，“好。”
两人就在此刻道别分开。
韦芸走后程婧菀拿着手中的狐裘又坐回了方才的位置，望着挡帘外面的景色莫名生出了一种怅然。
梦溪之前被搁令守在外面，现在见长公主和韦国公主都走了之后才进来，一进来就瞧见了还尚坐在院亭里面的程婧菀。
顾不得其他快步走过去，将手中暖手炉递给了程婧菀，语气颇为担忧，“程姐姐先进入罢，这外面开始凉了，坐久了对身子不好。”
程婧菀接过来后没有动，随后淡淡笑了笑，看着面前颇有些“人走茶凉”的样子笑叹了一口气，“我的身子哪有你说的那么弱。”
转而将狐裘递给了梦溪，后者会意的将狐裘给人披上，“程姐姐为何叹气。”
程婧菀站起身走到院亭边缘看着外面，“可能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了罢。”
在梦溪看不到面上程婧菀微泛红了眼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宋昭华的样子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感觉，仿若是程母现在还尚在她的身边，程父也依然在一旁笑陪着他们，兄长跟她打闹又宠溺的看着她。
这一切是她以前非常稀疏平常的事情，但是在现在看来却又显得那么遥不可及。
如果现在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她都不会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事情了吧。
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颇有些几分幼稚，明明都那么大了却有时候还想赖在爹娘身边，想享受着小时候的待遇和宠爱。
握着暖手炉的手被捂得很暖，但是外面却又泛着凉意，仿若两重天，各据一方，不过一会儿程婧菀就垂眸笑了笑，转过身看着梦溪，“我们回房罢。”
太矫情了，也快见到爹娘了，不急。
梦溪看出来了她眼底那还未消散完全的红框，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而是顺着人的话接下去，“是。”
“梦溪，你帮我把那个九重连环拿过来一下。”程婧菀一进到房间就想起了这件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
有时候转移注意力的最好方法不过如此，能让自己无暇分心去想其他。
这次恐真的是感情太过宣泄了，所以比平时都格外注意力集中专注，时间慢慢过去，倏忽——
“咔嚓。”
程婧菀睁大了双眸看着自己手上环环相扣又环环被解开的九重连环，惊喜慢慢在眸中放大，“梦溪！”
“怎么了？！”
正在泡茶的梦溪没有注意到程婧菀这边的事情，听见这一声拔高了音调的声音心下一紧就跑了过去，还以为程婧菀发生了什么事了。
程婧菀开心得也不顾礼仪叫了起来，“梦溪我解开了！我解开了啊啊啊！！！”兴奋欣喜之态十分溢满，被抓住衣袖手臂的梦溪听到这个松了一口气，后也感慨羡慕笑道，“程姐姐真厉害。”
这个东西她也看过，完全就是二丈摸不着头脑那种，没想到程姐姐还真的给解来了。
也不得不说闫鹤军师了，这东西也不知上哪儿弄的，能让程姐姐感兴趣成这样。
“咦？”
梦溪听见这一声带着疑惑的单音也疑惑看过去，发现程婧菀正攥着那个九曲连环翻来覆去的看，眉宇间刚刚的喜悦兴奋不再，被一抹轻微的皱痕代替，忍不住好奇问，“怎么了程姐姐？”
解开了还不高兴？
程婧菀刚刚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郁闷，她刚刚一开心就没顾得上解开之后的九曲连环，后面待细看才发现这里面竟是还有一个小的。
这个小的还不跟外面的相同，结构什么都完全就是另一番样子，而且看起来要比外面的复杂得多。
因为之前这里面是被外面那一层完全覆盖住了所以瞧见不到，现在外面那一层打开了这里面这一层自然就露面了。
程婧菀感到心力交瘁，那种成就感不复存在，反而有一种还要继续加油的即视感。
随即想到闫鹤走时那神秘莫测的笑容，有些牙痒痒怎么办，舌尖扫过后牙槽压下冲动露出一抹微笑，保持微笑。
撸起袖子眯了眯眸，冷哼，“本王妃还没有怕过什么，这点儿小东西怎会难到我，梦溪你就等着看本王妃是如何走上人生巅峰的！”
梦溪在一旁笑眯眯的，满口应了，“好的程姐姐，梦溪就等着看。”
瞧见这个仿若又激起斗志样子的程婧菀，梦溪感到欣慰不已，这才是她熟悉的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