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全部事情的经过,此时,他之前的怒气也在他那一声声真切肺腑的解释中消失殆尽。
其实之前他说的不尽然,他说他的情景跟他的很像,可是他却不这么认为。
他和皇后是相隔十载而上天眷顾他们还能相逢,而他的儿子的这个就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了,或者说,他的手里,想及至此,皇帝不禁挑挑眉,不过……
“那你晋亲王府那两个是怎么回事?又跟你不得已而为之欺瞒朕有个关系?”
宋湛诚沉了沉眸,面容冷沉道:“这事是儿臣考虑不周,恐怕亦是因为争宠事宜,儿臣的王妃洛九因修炼外功而走火入魔一掌伤了当时所在她那儿的叶栩霜,恐叶栩霜本身体质也不甚好,因此这一掌便要了她的性命。”
“儿臣因程婧菀一事经常无心顾及其他,也因之弃她们的来往不予理会,但儿臣并不后悔,因儿臣对她们毫无半分情意,亦是不是主愿娶了她们。但此事亦尚在儿臣没有及时发现洛九情况而导致了如此残况。”
“父皇您也知,儿臣的王妃洛九并非朝中大臣权贵之女,而是江湖门派之人,儿臣少时在此门派拜师学艺,她亦是儿臣的师妹,因此,才有后来一些事情。”
“后此事柳尚书闻道之后来过儿臣府邸,当时儿臣并没有将洛九交给柳尚书,一来,这是儿臣的私心,洛九为儿臣最为疼爱的小师妹,实在不想将之交予柳尚书,想也不想就知道她落去柳尚书手中下场会怎样。”
“而其二,就是她背后的江湖势力。”
“父皇,这是儿臣真心的,我们的那个师门,虽在江湖中名声不大,却是极为护短的存在,一人尚可以搅翻整个晋亲王府,何况这师门中尚有百人。且,还有一个爱师妹如命的师娘,我们得罪实属下策,不过也不是就此不予追究。”
“师门门规相当严格,做错了事就要受罚,不论对错,只论结果,而此事儿臣已书信告知了儿臣的师父,想必师父会给予儿臣一个合适的交代,届时儿臣再转交给父皇。”
他这话亦是真亦是假,师门确实护短,不过不会不自量力到跟朝廷抗衡,并且,本就是师妹做错了事,到时闹开,指不定师父会不会为了这师妹一人而舍弃来换予朝廷跟江湖的和平。
而师娘,倒是有可能会跑出来闹,但是师娘又极为听师父的话,也知事态的轻重,亦不会如此盲目。
而最后,最好的结果必将舍弃他的师妹这个人。
他在这边将话说得愈重,皇帝便就更不会追究此事,毕竟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关乎国家。
为了一件小事而与江湖抗敌起来,实属愚法。
敌国还未犯,本国就已内部兵矛相对,想必这也是皇帝不想看到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一个合理的交代不至于落了皇帝的面子即可。
此法两全其美,这也是宋湛诚在那一夜想出来的法子。
不过他也并不是想护及他的师妹。
而是当时如果闹大,太子定然会揪住此事不放,那么就可能会寻到之前程婧菀的风声,即便他把证据已然消灭得干干净净,但还是怕防不胜防万一又出来一个呢。
所以那时他才不想爆出此事,而正巧快赶上皇帝寿宴,于是才有了之前在宴会上那些个刷足好感的一系列事情。
到现在,当然已经全部在了自己的心中有数,现如今说出全部事情有了之前的铺垫肯定要好得多。
皇帝可没他想的这么多,听完言不禁慨叹一翻宋湛诚的心思慎密,想得实属周到,也不妄他作为他的儿子,作为晋亲王的身份。
有些事恐怕他都不能想得如此周到,看来的确是老了……
不过随即又想到宋景赫,在他的印象中,他这大儿子倒是出色的事情没有几件,反倒是惹祸的事儿强,想到这儿他又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太子群做的荒唐事情,看来谁能掌大权还不一定呢……
皇帝若有所思思考者。
随即他又抬头看向宋湛诚道:“这件事你做得挺对,但其中欺瞒知罪不可不降,罚俸一月,可有异?”
此罚想当于没有罚,宋湛诚自然是欣然接受了,随即又听到皇帝续说道:“那现在,你该如何?那程婧菀如今亦尚在恒国,如果真等两国太平盛世再无见难民贫民恐怕……”
皇帝没有说完,但此话已然表明了许多,宋湛诚正了正神色认真看着皇帝缓缓一字一句道:“父皇,儿臣,想要去恒国提亲。”
“提亲?”皇帝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一个好的法子。
两国现如今正在进行和平建交,如用和亲绑定定是喜上加喜可谓是两国之间肯定百年内定无战火,那么之前那个小姑娘的话言也并非不能实现。
妙啊!
且他的儿子尚有此决心,他怎能阻止呢,他们两个的经历都是如此相似,他比他所经历得多,知道爱而不得是如何感受,他可不想他的儿子亦尝受此苦了。
“好!朕允了,待你准备好就带着翼国厚礼去恒国提亲!”
“谢过父皇。”宋湛诚也高兴不已,他很久之前想得这件事,终于快要成功实现了。
——
回到了晋亲王府,已是晌午了,可他却没有饿腹之感,只想现在就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拿起笔的动作随即又不由得一顿,是不是来个惊喜更为好些呢。
想及至此宋湛诚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眉宇间揉碎了的柔情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