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太子,果然胆怯了,小心给皇帝行了一礼后,正缩在皇太后身旁不敢去看皇帝的脸色。
皇太后没听出皇帝话里的怪味儿,不禁责怪皇帝对太子过于严厉了。
“哼!他自己干了什么他心里清楚,母后不必为他说情。”
气氛尴尬不已,太子一刻不敢多待,匆匆找了个借口,告辞了皇太后和皇帝,连滚带爬逃回了太子府。
宫里,直到午膳上桌,皇帝的脸色还是不见好,皇太后知道这儿子不轻易发火,一旦有脾气了那也是不容易消失的。
“……皇帝啊,哀家有个事儿想跟你说说。”
“母后有话便说,可是下人伺候的不顺心?”说着便在一众奴才身上转了一圈,他这会儿正发愁火气没处撒呢。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皇太后见状赶紧出言阻止,挥退了众人,“不是他们的问题,是哀家,哀家想办个游园会,这宫中很久没热闹了,哀家想着给添添喜气儿。”
原来是这样,也是,连年战乱,这两年宫中的确没怎么热闹……皇帝想着左右不过是个游园会,也花费不了多少银子,立刻就答应了。
皇太后满心欢喜,心说皇帝也没太子说的那么苛责他啊,这不,很爽快就答应了吗?
“对了,游园会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您年纪大了,总不可能亲自操劳,母后可是有了人选?”
咦?皇太后夹菜的手一顿,抬起头疑惑道:“皇帝,太子没告诉你吗?没跟你说这事?”
一听又跟太子有关,皇帝立刻摔了筷子,“母后是说,是太子要办这游园会?”
“哎呦,你们俩父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点事还得哀家给调和。”皇太后当即把前因后果、原原委委给皇帝传了一遍。
皇帝听着听着便捂住额头,叹口气,“这个太子,好的不学,朕百般包容他,结果去卧龙寺呆了一月竟然还是这么轻浮!”
“什么意思?到底怎么了?”
扔了筷子,这饭也吃不下去了,皇帝给皇太后道了歉,急匆匆就回了寝宫,他怕一时没忍住把后宫给掀了!
邓闽一溜小跑才跟上皇帝怒气冲冲的步子,赶忙温言相劝,可左右也不过是那几句话,皇帝早就听腻味了。
“让朕消消气?他们倒是少干点让朕不生气的事来,哼!”皇帝又走了几步,扭头见邓闽没跟上来,狠狠扔下两个字:
“传旨!”
“太子殿下接旨~”公公尖细的嗓子听不出喜怒,太子不禁猜测难道是皇太后劝住了父皇?
结果圣旨被交到他手上,也没听见一个对宋湛诚不利的字来,太子急急打开圣旨又看了一遍,顿时四肢发凉。
父皇竟然禁了他一切权利,这不就是个挂名太子吗?
就连游园会的事也交给皇长公主、宋湛诚的姐姐宋昭华了!
“噗……”一口鲜血喷出来,太子直通通的朝后倒下,引得一阵尖叫和慌乱。
太子气病,第二日告了病假没去上朝,便没有看到皇帝应付大臣和天下百姓的说辞。
一封不知何时由太子“亲手所写”的悔过书,在满朝文武手里转了一圈,最后交由邓闽,发放给翼国百姓知晓。
然而惩罚程度也仅仅到此为止了,正是两国交战最敏感的时期,皇帝并不想让这等丑事传出翼国去。
宋湛诚收到消息,并未有太大的反应,皇帝看清太子是早晚的事,比起这些,他更担心战事,以及程婧菀的身体。
不知是太子倒霉这等喜事的缘故还是其他,程婧菀突然振奋了两日,白天也不睡个没完了,人也看着有了气色。
宋湛诚一高兴,立刻下令加快行军速度,顺便吩咐佛山可以暂停一下京城中对太子的攻势了,他们需要全心对付最大的麻烦——
隐藏在暗中的敌人和叛徒!
太子病倒,**人也消停不少,边境传回来的好消息日渐多了起来,朝堂上放眼望去,一派和睦景象。
慢慢的皇帝也消火不少,见太子足足半月没有上朝,又担心了,立刻派太医前去太子府诊治。
“什么?父皇派了太医前来?”太子惊呼一声,不过幸好他提前有所准备,这会儿也并非应付不来。
“是,人已经快到门口了。”
“你先下去吧。”说完,转身回了卧房,随着一声轻微的震动,墙上的暗室被打开。
太子赶紧把一封信放进去,重新关上门,躺回床上,几个丫鬟奴才涌进来守在床边。
“殿下,这是药丸,足足可以骗过太医一个时辰,您就放心吧。”
一口吞下,太子瞬间变了脸色,嘴唇泛白干裂,眼眶乌黑凹陷,人看上去完全就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太医也被这状态吓了一跳,他来的路上还在琢磨,万一揭穿太子装病一事,他到底是如实禀报皇帝还是怎样……
结果这下好了,根本不用他为难。
“殿下,您怎么病的这么严重?为何不请御医前来?”
太子虚弱的摇摇头,似乎说不出话,太医正着急以为他是哑了,就见一奴才急急跑过来。
“太医您别再问了,殿下他已经这样十来日,吃了不知道多少药,结果一点不见好,担心陛下还在气头上也不敢吭声,您赶紧给看看吧!”
太医闻言,再也不敢耽搁,一阵忙活后,太子昏睡过去,他却终于算是嘘了口气。
“好了,随后我会派人把殿下的药送来,你们好生伺候着,千万要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