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婧菀一句话不说,上去就拿出两只黑色蜈蚣,说是蜈蚣,却比一般的体积小了不止两倍,颜色却更深更亮了。
俩毛贼死盯着程婧菀,只见那妖冶的女人眼神冷漠,缓缓朝自己走来,最后停在他们跟前,居高临下,用看蝼蚁的目光看着他们。
“姑娘,我们真的是好人,您这是做什么?”
“你你,你别过来,杀人偿命,我俩跟你无冤无仇,啊……”
程婧菀伸手出来,这毛贼立刻被吓的捂住脑袋连连后退,程婧菀不耐烦的“啧”一声,“这么怕我?”
察觉到自己并没有被伤害,那人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颤着声音给程婧菀磕头,“小人实在不知哪儿冒犯了各位,能不能明说,也,也让小人知道怎么死的~”
“我家主子在找一个姑娘,那人能歌善舞,满腹才华不比男子弱,最重要的是,她这人好认,眉心天生一点红,倾城倾国~”
程婧菀一根手指头挑起毛贼下巴,轻轻把毒虫放在那人脸上,瞬间,一阵刺骨的阴森凉意传来,那人惊的大喊大叫。
“饶命啊饶命啊!”
“别怕,我的宝贝儿内服功效最佳,一时半会儿它穿不透你的血肉的,说吧?”
被程婧菀这么一说,那毛贼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刺痛,像是那毒虫在啃噬他的脸,会不会钻进他脑子里?
“啊啊啊!饶命啊,您说的什么女子小人真的不知道,您抓错人了,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小人要是有一个字是假话,爹娘老子一家跟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胡说!”
程婧菀裙摆摇曳,慢慢站起身小步子走动着,一股股暗香萦绕在小小的营帐中,烛火昏暗,火炉里噼噼啪啪的响。
“若真如你所说,那村子为何藏匿兵器,甚至还有这些东西?”
轻轻拍拍手,立刻有两个黑衣小兵把东西搬进来,那俩毛贼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箱白花花的银子!
“啪!”
一块铁牌被程婧菀捡起来扔在两人跟前,“永新城县令的手令,是真的吧?怎么会在你家里搜出来呢?嗯~?”
随着程婧菀话音落下,一直闷声不响的那个毛贼垂着头,脑门上一滴汗珠子砸下,人也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真是不好意思,看我这记性,忘了这位小兄弟了。”说着,程婧菀又拿出一只浑身是倒刺的虫子,那虫子蠕动着白花花的身子,隐隐约约能看到两只虫眼泛出绿色亮光。
这时,另一个一直疯狂摆头,企图把毒蜈蚣甩开的家伙惨叫一声,脸上顿时鲜血横流,一张脸破了好几个洞……
“啊!别别让它吃我,我都告诉你,我什么都说。”
程婧菀挥手,命令小兵把另外一个带走,随后轻轻开口,“真乖,说吧,这些东西都是什么开路,你们勾结县令都做了什么事,千万别隐瞒哦~”
那人慢慢抬起头,看着自己同伴被带走,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如果他们两个口径不一致,恐怕最后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是……是县令,我们本来真的只是村子里的普通百姓,有一次官兵抓壮丁,闯进我家要抓我妹妹,她才十二岁,被那群畜牲……后来人被带走了……”
“当时我被打晕,再后来去报官,官府的贾县令是个披着羊皮的畜牲,好心给村子乡亲们作主,实则是缓兵之计……”
程婧菀衣袖中的手越捏越紧,直到把手心扎破了也没有感觉到痛,不知道什么时候,宋湛诚蒙着脸出现在她旁边。
“把人带下去好好看着,回头找我汇报另一个的口供。”
“是!”
佛山被留下善后,宋湛诚扶着程婧菀出去,刚回到自己营帐中,面遮被一把扯掉,程婧菀赤红着双眼倒在地上。
慢慢的,一滴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冷汗的液体在地上积出一小滩,宋湛诚抱臂并没有安慰的意思。
这种事,程婧菀需要自己慢慢消化,因为如果真的想跟他走这一路,就得忍常人所不能,甚至得做到心硬如铁冷酷无情。
“就这么点东西,你接受不了了吗?后面还有什么秘密,可都没查出来呢,嗤~女人就是女人!”
这一次,程婧菀没有立刻站起来反驳他大骂他,也没有不管不顾拎着晋亲王暴揍一顿还不准人家还手。
眼眶渐渐恢复正常颜色,程婧菀慢慢站起来,虽是面无表情,可眼底深处那些困惑、迷茫却被宋湛诚洞悉。
唉,到底还是见的脏东西太少,这么点儿程度就接受不了了。
“无碍了?”
“那个县令是你们翼国人吗?还是他跟皇帝有仇?你父皇杀过他一家无辜?你比我清楚皇帝是个什么人。”
宋湛诚听了她这一通胡猜乱想,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呕出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听着,利益这东西,跟任何东西都不冲突,就拿那毛贼说,官兵害了他全家,他不也为了妹妹在害别人吗?”
程婧菀了下嘴唇,宋湛诚立刻打断她,“别说什么他是被逼无奈,你自己觉着有说服力吗?”
这次程婧菀彻底无话可说了,抬起头盯着宋湛诚,一双水雾蒙蒙的漂亮眼睛会说话似的,看的宋湛诚不禁想问自己,是不是太狠了?
不!第一次不给她留下点印象,以后都会接受不了,第一次他可以包容,下一次绝对不会的,也没那个闲工夫。
“还记得吗?寒月军,她们从何而来你自己最清楚,凭什么翼国可以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