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陌正要拔剑,却突然听到鬼山的声音:“别怕,是我。”话音刚落,鬼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东方陌面前。
“鬼山兄,你怎么……”
“呵呵,我是鬼,自然得鬼一般地出场,是也不是?”
“……”
“好了,说正事。吴魁显然还没安顿好你,所以我恐怕没多少时间跟你聊。你听好:之前吴魁在言语间吐露出了一点——他并不想帮你攻打天秦。甚至,他可能把你当汉献帝。”
“鬼山兄是说,他要学曹操?”
“没错,想要号令效忠于东方家的人,就得借一个东方家的人发出命令。你是唯一的人选。”
“那我应该怎么办?”
鬼山指着地上的侍女道:“对付人类嘛,总得有人死才行,只好牺牲她了。”
“怎么说?”
“她很明显是吴魁的耳目,是来监视你的。而且,很有可能也是来试探你的。”
“她只是枚棋子。”
“没错,她存在的意义微乎其微。”
“那杀她有什么用?”
“她微乎其微的意义,只有在生命结束时,才能得到体现。”
“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嘛……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以免破坏我的形象。”
“……,说起来,鬼山兄好像也不像我一开始想象的那么难以接近。只是你这声音……”
鬼山闻言,沉默片刻,道:“吴魁若派人问起她去哪了,你只需说派她出去办事了。”
“这是个轻易就能看破的谎言。”
“没错,所以他才会问第二次。但你一直这么回答便可。直到吴魁亲自问你,你再说另一个答案:她在城楼上,然后让吴魁派人去接她。”
“我明白了。”
闻言,鬼山不语,而是化作一抹黑烟消散,同时消失的,还有那个侍女。
东方陌见鬼山走了,本想出去,但又觉得不妥,便坐在椅子上乱想。
他开始想一个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人为什么会如此贪婪呢?想要的东西那么多,有什么用呢?东方陌熟读历史,也知道历史上很多王朝更替,都是因为贪婪。
但他理解不了。
难以理解。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东方陌的思考。
“什么人?”
“少主,小人奉家主之命,为少主送来衣物。”
东方陌闻言,看了看身上衣物,那还是金国兵装。这吴魁,倒是有心。
东方陌本想开门,但想到鬼山先前所言,便放弃了这个念头:“进来。”
一男仆推门而入。他弓着身子,手中捧着一件白衫,他低着头,目光迅速移动、搜寻。
她不见了!
但他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而是若无其事地走到东方陌面前,跪下。
“吴家主想得倒是真周到。”东方陌拿过衣服,道:“你可以走了。”
那人道:“小人奉家主之命,还有一事请教少主。”
“讲。”东方陌随手将衣服扔在桌上,盯着那下人。
“敢问少主可习惯下人的侍奉?”
“这个问题,是吴魁让你问的?”东方陌起身,缓缓走至下人身后。
“是。”
“撒谎!”破军出鞘,直指下人后颈部。
“小人不敢!”
“不过,告诉你也无妨。那婢子被我派出去做事去了。”破军入鞘。
“敢问少主……”
话未说完,破军再次出鞘,点在下人后颈上。血自后颈流出,那下人对此毫无感觉,此刻,他的内心只有恐惧,以至于失去了知觉。他受过专门的训练,就是为了对付东方陌。但他所受过的训练,完全没有现在这种情况。
“破军两次出鞘都没杀死的人,只有你一个,你要学会珍惜。”
“是,是……是是,少主教训的是。”他慌忙回应。
“滚!”破军再次入鞘,东方陌大步走向椅子,坐下。
下人闻言,连忙应了一声“是”,便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他太过匆忙,以至于连门都忘了关。
唉!这心理素质,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东方陌在心中暗想。他走去关了门,随后换了衣服。
换好衣物,东方陌在屋里来回踱步,心想:鬼山兄的办法虽能一时吓住吴魁,但绝非我想要的。牺牲一个无辜之人来吓吴魁这种不听话的手下,这是什么道理?吴魁留不得,但我不需杀他。让天秦来做这件事会更好。既能帮我除掉吴魁,又能帮我筛选一下父亲的旧部,一石二鸟。只要把消息传出去就行,这个简单。
是夜。另一个下人敲响了东方陌的房门。东方陌问道:“谁?”
下人应答:“少主,家主为您摆下宴席,接风洗尘,并派小人来请您赴宴。”
“知道了。”东方陌打开门,“我们可以走了。”
“少主请随我来。”
两人随即离了东方陌的房间,赶去赴宴。
东方陌不禁想夸吴魁两句——吴魁当真是个有心人。
此时的吴府,处处张灯结彩,不分昼夜。上上下下一片喜气洋洋。
东方陌到了。宴席摆在这个叫做献帝堂的地方。献帝堂,献帝,八成是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
那下人喊道:“东方少主到!”
同时,东方陌已经进了门。众人见东方陌进来,皆起身,道:“恭迎少主。”
东方陌对于这种场面,的确应付不了。他现在甚至连说什么都不知道。好在,鬼山不在,他有了话题。
“吴家主,我那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