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磬子白了他一眼,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秦律忙追了上去,“我问你话呢。”
阮磬子边走边说:“肯定希望霍大少能赢了,唐美辰她太可怜了。”
“是啊,唐美辰估计现在还不知道苏华年死了。”
阮磬子顿步沉眸,“真希望她别看到电视上的新闻。”
“霍度会有安排的!话说回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那么好,以前总是开玩笑说他以后一定是个花花公子,没成想,我们几个里面就他最专情!”
秦律呵呵笑着,立在阮磬子身边,同她讲霍度。
阮磬子问:“那你是不是最不专情的那个?”
秦律立刻表态说:“怎么可能?!我专情起来,比霍大少一点都不少好吗?”
“谁信呐!”
“要不……你试试?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喂,你离我远点儿!”
秦律火速扬起手,做投降状,并用商量的口吻说:“我昨晚上救你,你不该发扬传统美德以身相许吗?”
秦律所说的救她,是在苏华年带着枪闯进来的时候,秦律就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将阮磬子紧紧的护在了自己身后。
“作为一个合格的男人,救女人不是应该的?”
苏华年将手放下来,“所以说,我这样合格的好男人不多了,你可要抓住啊。”
“不稀罕!”阮磬子丢下三个字,直接上了自己的小跑车,发动,打方向,从秦律的面前经过,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秦律望着阮磬子跑车离去的背影,跺脚大呼:“喂,你怎么这么难追?!”
阮磬子从后视镜中看到他滑稽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自言自语说:“你什么时候追过我?”
想这么简单就追到本小姐?太便宜你了!
阮磬子心里想着,忍不住咯咯直笑。
心情不错,车速便渐渐快了,出了城,上高速,她开车一路向西。
车窗开着一条缝隙,风吹散她的头发,她戴上墨镜,一边开车,一边想事情。
她开车一向很快,以前每次载唐美辰他们出去,都会听到唐美辰在副驾驶座上的惊叫,反倒是后面的小糖豆一副很淡定习以为常的样子,看来小糖豆是随了他老爸的个性。
波澜不惊。
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
昨夜,一场惊心动魄,似乎谁都没料到结局会是那样的。
但刚才她分明看到霍度的眼神,似乎昨夜发生的事,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唐悠悠的那些事情,除去一部分她本来就知道之外,那两张金卡的事,是秦律前几天打电话闲聊的时候,在无意中透露给她的。
但是,那真的是无意间透露给自己的吗?
还是秦律想让她揭露这件事,故意告诉她的?
阮磬子皱眉,越想越觉得,在这件事上,自己是被他们当枪使了。
不过,这样的‘枪’,她愿意做,为了唐美辰,她愿意去做这把枪。
可是,苏华年死了,唐悠悠也得不到好下场,唐美辰知道了这件事后,会受得了吗?
阮磬子最了解唐美辰,纵然听她说过好几次和唐悠悠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不会把她当妹妹疼了,但是唐悠悠真的出事了,唐美辰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说是心善也好,说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也罢,总之,阮磬子几乎可以确定唐美辰知道事情之后,一定会伤心难过。
唐悠悠就能令她如此,更别说苏华年了。
初恋都是美好的,更何况还有一起长大的情分。
青梅竹马,胜过多少世间繁华。
那种情,阮磬子觉得自己无法体会,但,正是因为她无法体会,便也无法预料到唐美辰在知道苏华年死了之后,会有多么的难过。
不能再做恋人,不能再做朋友,纵然恩怨情仇愁煞人,又怎敌得过阴阳两分?
阮磬子越想越烦躁,将车速又加快了一些。
从青城到晋城快也要两个小时才能到。
阮磬子希望自己赶到的时候,还来得及。
晋城。
唐美辰和霍度居住的那套公寓,22楼,寂静无比。
初升的太阳慢慢爬上公寓的楼顶,然后阳光普照,开始温暖大地。
下了一夜雨,空气清新,也微微有些凉,原来不知不觉已是深秋,就连太阳的光芒从窗口照进房间都觉得无济于事。
唐美辰窝在沙发上,裹着被子,等了一夜。
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三份抹茶蛋糕。
都是她亲手做的。
霍度临走的时候说,他想吃。
想吃她亲手做的蛋糕。
真想告诉他,她做蛋糕的手艺真的很一般,这次连做了三份,结果都不怎么好吃。
因为心中一直惦记着他,所以六神无主,要么忘记放佐料,要么就是烤糊了一些。
但是,都做了三份抹茶蛋糕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墙上的时钟指向早上八点,可是霍度还没有回来。她习惯性的抬眼看了看门的方向,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他推门进来,唐美辰心里咯噔一下,翻开被子就跳下了沙发。
“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在硕大且空旷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刺耳。
霍度当然没有回来,那不过只是她自己的幻影而已,不必揉眼睛,一瞬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霍度的身影便已经不在。
唐美辰怔怔的立在玄关处,不知该走出去,还是该走回来。
霍度不在,她仿佛失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