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帆见她真的不太饿的样子,就没有再勉强,自己吃了半块饼干,喝了两口水,就靠坐在身后的石壁上,还把头扭到洞口的方向,示意钱娇可以脱了衣服烘烤。
逼仄的山洞里,桔黄的火光下,钱娇的脸有些燥热,她好想说,她空间里有干净衣服的,可那不能说呀。
钱娇简直要囧死了。
只是一身湿衣服穿在身上也确实不好受,而且还容易感冒。
她悄悄拿眼去看南帆。
同样一身湿衣服的南帆,此时正靠坐在火堆旁的石壁边,头扭到洞口的方向。
钱娇能从他侧脸的轮廓线条看出,他的眼睛是闭着的。
半响,南帆没有听到钱娇脱衣服的声音,有些诧异的扭头去看钱娇。
钱娇被他看得有些讪讪,忙低着头。
南帆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是不好意思了,刀削般的俊眉就是一蹙。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耐心的对她解释起来,低沉沙哑的声音也低低的从他的薄唇里传了出来。
“娇娇,湿衣服一定要烘干,不然会生病的,这里不比外面,早晚温差大,夜晚温度会低上很多,生病了没有药吃,也没有医生,一旦生病了,想要走出大山就更难了。”
他说着,好看的眉头又深蹙了几分,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严肃认真的继续开口道:“其实,我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关系,等你长大了,我就娶你,现在情况特殊,你不要觉得扭捏不好意思。”
钱娇低着的头,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双杏眸微张,雾蒙蒙的,让人看着没来由的就是心里一软。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明确的跟她说,她和南帆是未婚夫妻关系,而且说这句话的人,还是南帆本人。
那段颇具非议的娃娃亲约定,其实钱娇都觉得大可不必当真,且不说两家地位悬殊,就是她和姜少华在大院里的那一段,她都觉得南帆肯定接受不了,她成为他未婚妻的事情。
虽然有南帆每个月雷打不动的慰问信,和各种零零碎碎的包裹,可两家也从未因为承认这场娃娃亲的约定而殷勤走动。
现在南帆说,她是他的未婚妻,说等她长大,就要娶她。
听起来就像是对她最真挚的承诺,这怎么能不让钱娇惊诧?
这仿佛就像是彼此隔着的那一张薄纸被捅破。
那些模拟两可,不清不楚的事情,也瞬间被摆上了明面,成为了事实。
南帆看到她震惊的眼神,蹙着的眉头也慢慢松开,她雾蒙蒙的软萌大眸子,让他的心底涌起一抹温柔。
昏黄的火光里,他刀削般立体的脸部轮廓线条,深邃而俊逸,幽深的眸子里染上一抹温度。
他伸出手掌轻抚了一下钱娇莹白如玉的白皙脸庞,又迅速的收了回来,然后从胸腔里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傻丫头,是不是被我的话吓到了?就知道跟你说出来会吓到你,才一直不敢跟你说。你现在还小,娶你的事有我操心就好,你只需要开开心心的长大,然后成为我的妻子就可以了。”
南帆说着,脸上的线条柔软了许多,连声音似乎都带着几分温柔。
钱娇被他的话说得脸色一阵臊红,想要说点什么,可嘴唇蠕动了几下,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反而让她的小脸更加涨红。
南帆看着她羞红着一张脸的样子,心底深处更加柔软了。
“娇娇,衣服一定要烘干,不然会生病的。”
他说着,脸色又恢复到严肃认真的清冷模样。
“你要是还觉得不好意思,那我就去外面的山洞好了。”
南帆一句话说完,就撑着身子准备从地上站起来。
钱娇一看他真的要离开,忙站起来拉住了他的衣袖,“不,不用,你别走,你的衣服也是湿的。”
可能是此刻两个人站得比较近,钱娇从南帆身上似乎闻到了一股腥甜的血腥味。
她好看的眉头忍不住的就蹙了起来,不等南帆回话,她就立刻朝他问了起来。
“南帆哥,你是不是受伤了,我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没想到还是被这个丫头发现了。
本来从潭水里起来的时候,伤口上的血都被潭水洗尽了的。
只是一路走回山洞的时间里,伤口又渗出了血。
还有背上的子弹,他自己没法取出来。
不过幸好伤的不是要害,在身体里停留几天也没有关系,只要等到任务结束,回部队了就能把子弹取出来。
还有跟鳄鱼搏斗时受的伤,以及之前在密林里受的伤,南帆觉得他都有些扛不住了,整个人都虚弱得很。
他没有告诉钱娇这些,是怕吓坏了他的傻姑娘。
他没有力气再生第二堆火了,也怕穿着湿衣服会感冒,才和钱娇一起坐到火堆旁的。
只是,现在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身上好几处伤口都在流血,鲜血的腥味他自己都闻到了,才想趁着钱娇烤衣服的借口赶紧离开,免得吓坏了钱娇。
可他没有想到,最后钱娇还是发现了。
南帆半撑起的身体又靠坐了下去,显得十分虚弱。
“对,我受伤了,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我身上的药也用完了,娇娇,你不用担心我会偷看你了,你看,我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钱娇终于从他的语气里感觉到了他的虚弱,她不知道南帆会伤得这么重,想到他刚刚还关心着自己是否饿着,是否会感冒,一颗心就立刻被揪了起来。
眼神落到他苍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