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坐在詹迪斯女士身旁,有些坐立不安。他被詹迪斯带到克尔苏加德在达拉然之外的大型实验室,第一时间就见到了克尔苏加德。
这是罗伊很少见到克尔苏加德身穿法师长袍的样子,一头深色头发,眉心镶一颗纯黑色钻石,他的眼窝很深,配上他沉稳的络腮胡和高挺的鼻子,无形增添他的英俊和独特魅力。紫黑色的法师长袍和他深色长发相得益彰,上面满是用金线和银线绘制的强大魔纹。他没有穿戴披风,事实上很少有法师会在室内穿着披风,除了凯尔萨斯那样极为臭屁的大佬!
昨天晚上他并没有和詹迪斯女士发生什么,但他还是有些不安,然而克尔苏加德和詹迪斯女士谈论的好像和男女之事没有丝毫关系...
“詹妮,之前我和你讲了那么多道理,你最终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大法师克尔苏加德半眯着眼,看着茶几对面沙发上的詹迪斯。
詹迪斯女士在克德大师面前,就像一个小女孩一样,低垂着头,双手搭膝,一言不发,一副委屈样,完全没有面对罗伊时的女王范。
“你们巴罗夫真是不让我省心,二次战争前,我一直强调不要和王室开战,你们偏要,结果遭受重创;而现在,我又让你不要理睬白银之手的进攻,然而你却跑到席瓦莱恩那里去求救。现在是我们和圣光教会争斗的关键时期,并且我们处于劣势,任何一点失误都可能造成我们彻底的失败!”克尔苏加德如同一位大家长,训斥一个族内子侄一般,满是威严。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攻陷达隆米尔,我的人民会像奥特兰克的奴隶一样,生活在他们的军事管制之下。”詹迪斯抬起头来,置气说道。
克尔苏加德摇摇头直起身来,失望地看着对面的幻术大法师:“你跟随我学习了这么久,难道还没有明白生死的真髓吗?生不代表强大,死也不代表弱小,生死并非开始和结束,无论是对生物还是对其他事物,包括家族。
二战之前,巴罗夫家族是如同生物鼎盛时期,看似强大,却因为提瑞斯法议会的消亡而衰弱,毫无号召力,因此我让你们低调保守等待机会。但是你们却强行要和正在崛起的王室对抗,一个看似强大却行将就木、后继无力,一个看似弱小却潜力无限,你们当然会失败。
而今,巴罗夫家族已如同枯萎,死寂,死中却有一道生机。如果白银之手悍然进攻达隆米尔,对岛上进行军事管制,反而会引起贵族领主们的公愤。这就是死亡的力量,看似枯死,却带着强烈的反击。
而你,却跑到席瓦莱恩那里去求助。你这不是在救巴罗夫家族,而是在打乱我的部署,让我们的时间变得更加紧迫。”
克尔苏加德说了一大通,等他喝了一口水之后,发现对面的女士毫无动静,只是微微翘着嘴。反倒是罗伊若有所悟,他似乎理解了大师的意思。
生不代表强大,死并非结束反而带着新的力量。
克尔苏加德看着罗伊,笑了起来:“你明白了?”
“明白一点点。”罗伊点头说道。
詹迪斯看着克尔苏加德,再看看身旁的半精灵,她突然不知道旁边两个男人怎么突然对上了话。灵动的大眼睛满是不解,她发现以自己大法师之能没有听懂克德的话,为什么半精灵却明白了。
“算了,原本想让达隆米尔发挥一下余热,但失败了也无关大局。这场战争终究还是要看圣光教会和肯瑞托之间的角逐。”克尔苏加德冷酷地微笑道。
罗伊已然大致知道克尔苏加德的心思,克尔苏加德眼中只有大局,在他眼中一些小牺牲根本无关痛痒,达隆米尔就是他眼中的小牺牲。他本想让达隆米尔拖延圣光教会的一部分力量,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但是在罗伊瞎管闲事,让他这个计划破产了。
这无关痛痒,这位大师依旧镇定。
“我需要做些什么?我对死灵系并不熟悉,似乎帮不上什么大忙。”罗伊说道。
“不,只要是一个聪明且可靠的法师,都会对我有帮助。嗯,还要心力坚定。这些条件你都符合,你会对给我极大的帮助。”克尔苏加德笑着说道,“詹妮,你带罗伊去熟悉一下我们的环境,下午我再向他解说实验内容。”
“那,我去了?”她眨了眨眼睛,“达隆米尔,没事了?”
“已经无力改变,就算了吧,下次切记不要擅自做主。去吧!”克尔苏加德好像有些乏困了,躺在身后的沙发上,摆摆手示意他们自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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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预言师都能轻易知道自己所处方位和方向,但整个实验所被一层防探测结界保护,以至于罗伊无法确定此地的方位。他只能知道实验所身处地下,和简单确定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还有偶尔从地面传来的震动。
整个实验所类似一个法师高塔,塔尖在地下,塔基在地面的倒立高塔。高塔由石阶连通,台阶边上的墙壁上满是不灭火把,火焰是凝固的,发出幽幽的光亮。
克尔苏加德的休息室在最底层,詹迪斯带着罗伊由下往上走,经过许多个法师研究场所,他们大多是一个老师带着几个学徒围着一具尸体进行讲解,不觉令人毛骨悚然。
这个地方让罗伊想起了《最后的守护者》中麦迪文的恶魔塔,这令罗伊不禁皱起眉头。
“害怕了?”半黑暗中,詹迪斯拉着半精灵的手,笑着说道。她行走中带着身上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