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迷迭败下阵来,不满的控诉道:“知道婆媳关系为什么会恶劣吗?就因为多了像你这样的挑事精。”
挑事精?
穆译炀扬扬眉。
倒是头一回有人这样评论他。
行,他认。
谁让他现在心情还不错呢?
穆译炀用余光瞥了眼她那根被烫伤的小手指。
微微敛眉,似不经意的问了句:“手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迷迭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她举起手自己看了一眼,“啊,你说这个啊?没什么!”
她收回手,背到身后,不以为然道:“泡杯茶,不小心把手烫着了,小事一桩。”
穆译炀皱眉。
“你做事总是这么马虎吗?”
“对啊,你才知道吗?”
她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还冲他嘚啵的挑了挑眉梢。
穆译炀无奈。
他知道她手是熬粥的时候烫伤的,不过他也很识趣的没有戳穿她。
这丫头向来心高气傲,就算他当场戳穿了她的谎言,她还不见得会承认呢!
“手,给我。”
穆译炀冲迷迭摊开手掌。
迷迭瞪大眼珠,错愕的看他一眼,又看了眼他的大手,“干嘛?”
穆译炀见她仍是把手背在身后,只得自己上手,强行把她的手从身后抽了出来。
“喂喂喂!你干嘛呢!干嘛呢?”
陆迷迭还故作抗拒。
小手被他执着,落进了他温热的掌心里。
大抵是担心她会‘逃跑’,才一放上去,穆译炀就收紧五根手指,牢牢地扣住了她。
迷迭小心脏猛地一颤。
竟有种错觉,仿佛被扣住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她的小心脏。
扑通扑通扑通————
而手上的温热,更似蔓延的火种一般,也在顷刻之间,沿着她的皮肤,一直烧到了她的脸上。
耳根子都烫了起来。
她正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之际,却见跟前的男人,像是变魔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药膏来。
陆迷迭大吃一惊,“你知道我手被烫伤了?还提前备好了药膏?你怎么知道的?谁跟你讲的,你还知道了什么?”
她跟个炮弹似的,一脸问了他好几个问题。
低头给迷迭上药的穆译炀,拾起眼皮子瞥了她一眼,“你这么多问题,我回答你哪一个?”
“当然是全部回答啊!”
“不知道你的手被烫伤了,也没人跟我讲,我也不知道什么,还有,这药也不是烫伤膏,是修复膏。”
答话间,他食指指腹,一遍一遍,缓缓地在迷迭的手指上打着圈圈,耐着心思替她把药性渗入进皮肤里去。
呃……
这块木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这不是他木头属性啊?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陆迷迭跟个复读机似的,把‘不对’两个字一连重复了好几遍,还跟躲病毒似的,要把自己的手收回去。
“你干什么?”
穆译炀抓紧她,不给她半点逃脱的机会。
眉头已经锁成了一个深深地‘川’字。
陆迷迭一脸惶恐的瞪着穆译炀,“你是不是在药膏里下毒了?我的手一会就会废掉是不是?我的天,手指都红了!”
她夸张的喊着。
穆译炀:“……”
他忍无可忍的朝天翻了个白眼儿,“你脸更红,是不是一会要毁容了?”
陆迷迭:“……”
我去!
脸红要你说啊!
多嘴!!
被戳穿后,某人的脸,一下子红得更彻底了。
但她面上始终故作从容淡定,“一刻钟之前你还凶巴巴的,一刻钟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要不是这药里有毒,就是你中邪了!木一样,你是不是精神分裂症啊?”
某块木头冷着脸道:“是你有臆想症。”
“你才臆想症呢!别以为你给我上个药我就会原谅你,这种求和方式,我是不领情的。”
“……”
他什么时候就说过要求和了?又什么时候说过要请她原谅了?
这丫头倒还真会给自己台阶下。
穆译炀好笑。
上完药,松开她的手,把药膏重新放进病服口袋里,“走吧!”
他转过身,大步往回走。
迷迭还杵在原地没动。
眨眨眼,又眨了眨眼儿。
走,还是不走?
穆译炀虽没回头,却像是已经察觉到了她的犹疑,他在前面道:“我妈在等你。”
“……”
迷迭气恼的瞪着他的后脑勺,最后却也只能乖乖的追了上去。
前方,穆译炀早已不露痕迹的放缓了脚步,听到她追上来的脚步声,他一贯紧绷的唇角,不自觉往上扬起了一弯弧度。
明明才下定决心要离这丫头远一点的,可不过是一碗粥,就把他所有的决心给浇灭了。
就算是小朋友立下的保证书,应该也没他反悔得这么迅速吧?
穆译炀,你可真是没节操!
“烂木头。”
迷迭在身后喊了他一声。
“嗯?”
穆译炀下意识扭头应了一声。
应完后,不满的拧眉。
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别称?
“你就这么喜欢给别人起绰号吗?”穆译炀绷紧面庞。
“呵!你还不是应得挺快?”
“……”
“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人都给他起绰号的。”
所以?
自己于她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