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二月初八,身在泰山郡内的刘备在得知此事之后,也对吕正和甄姜之间的事感叹不已。他仔细想道:这事应该是吕正不好开口,对自己这个主公的态度有所顾虑,自己不应该将自己对袁绍的不满迁怒在他饶人生大事上,更何况这吕正确实是个人才,自己还得多加提携呢。于是,刘备慨然书写完成加封吕正(为了让他更有牌面)命令与一封向河北甄家提亲的亲笔信。即日拜为吕正吕文延为荡寇将军,秩从两千石,并且附上自己的亲笔信为吕正提亲。至于其他一切花销,却是由身在徐州的沮授与关羽一力承担了。
“唉!”冀州郡治邺城一座豪宅中,一个年过不惑的老太放下手中的书信,又看了看一旁摆放好的彩礼金帛,心中却是有些不大拿得准。
这位老者正是甄家现任家主甄尧的母亲张氏,也就是甄家原家主甄逸的夫人。她大半辈子都随丈夫甄逸在商海沉浮,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她皱眉。但是现在手上这份书信,却让她感觉重若千钧。皆因写信之人乃是她丈夫甄逸昔日恩人,刘备刘玄德。
是恩人、故交,其实也不过如此,自己丈夫弃官从商后,在涿郡遇到乌丸骑兵攻城,此人领兵将乌丸大败,并且未曾贪图丈夫的商货与金银,而是就这样放了他丈夫,因此丈夫对他非常看好。但是刘玄德当时只是一个的县令,如何能配得上当时河北第一富户甄家投资?在拒绝了为甄家办事的提议之后,刘备和他的兄弟继续闯荡官场去了。后来这刘备迅速发达,丈夫甄逸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加上疾病缠身,却是在186年不堪劳累,就此去世了。自己每每思及,内心总是隐隐作痛。
现在,自己最能干的女儿甄姜却是和刘玄德手下得力大将吕正两情相悦,俨然已是非他不嫁。不止如此,刘备竟也为此出面,特意修书来此,请自己成全。那吕正张氏这些年混迹商界也是早有耳闻,知他年轻时不过丁原麾下一卒,现在吕布死后却颇受刘备赏识,已是身经百战的名将,更曾救过自己大女儿甄姜的性命。现在他求亲,于情于理自己都该成全。但是自己现在身处河北袁绍势力范围之下,大女儿却要嫁到徐州,难免袁绍会多想,毕竟袁绍、刘备已经结怨已久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由得她不慎重考虑。
张氏微簇眉头,想道:这袁绍虽拥三州之地,人才鼎盛、兵马足备,但是这刘备也不差啊,起来原来丈夫去世前还是比较看好刘备的。也罢也罢,当年已经有过的遗憾,现在可不想再有了。既然这刘备也不差,自己也要为这个甄家考虑,寻条后路。张氏犹豫半晌,还是咬牙回信答应了,并且让儿子甄尧亲自操办这件大事。
二月十二的彭城郡到处张灯结彩,为吕正和甄姜举行大婚举办的仪式可谓非常隆重。徐州青州两地高层除去身居要职不能离职的,其余的悉数到场。未能到场的,比如刘备、陆辰,也纷纷托人送上礼物。吕正身为边地士卒固然是父母高堂俱无,只有嫂嫂严氏暂且操持,甄姜身在徐州却也是只有妹妹甄宓这一个亲人,甄尧也迫于袁绍的压力而未曾赶来,因此这场大婚算是别有滋味、有喜亦有遗憾了。
“幸好张三将军不在!”吕正虽然被成廉他们这些老朋友灌得晕乎乎的,可是由于陈宫在一旁为自己开脱,还是喝得不多却还没醉,于是调侃了一下驻守青州的张直闹到深夜还有些意犹未尽,关羽也是体谅吕正,亲自出面驱散众人。吕正有些脚步蹒跚地连滚带爬走进自己的洞房,却愕然发现床边吕正坐着两个戴着霞帔的新娘,而且还在晃来晃去。
“难道是某喝多了,有了重影?”吕正急忙摸索上前揭开盖头,却发现只有一个新娘,固然是自己的新娘甄姜。想来确实是自己喝多了,看人都看出重影了。
“夫君,还在犹豫什么,莫不是不喜欢妾身?再等下去,这交杯酒都要凉了。”甄姜看吕正有些愕然,连忙拿起桌上的交杯酒责怪道,那撒娇的口吻真是让吕正听得骨头都酥软了。
“好的好的,我这就来!”吕正嘴里着,手上也不曾懈怠,急忙坐下,拿起桌上的酒杯与甄姜共饮这交杯酒。随后便吹灭蜡烛,拥佳人入怀,好好享受这美好却又苦短的春宵。
翌日清晨,还是吕正第一个醒来。看着身边躺着的还未睡醒的美娇娘甄姜,吕正帮其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起身穿戴完毕前去了。原本他这荡寇将军,本不必如此早起前去议事的,可是陆都督交待过自己要前去泰山阵前听命,自己自然不可违背,以免误了军中大事。
“文延新婚辛苦,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关羽一向严肃,这回也是难得开了个玩笑,其余众人除了沮授稍微正经点,也是一个个偷偷掩面而笑。吕正脸色一红,强自镇定,笑答道:“将军见笑了,不知近来徐州可有甚么大事?”吕正知趣,马上转移话题。
“却是有事!”关羽点点头,拿起桌上一封信道:“这是今一早大哥发来的信函,借汝去泰山阵前效力。”
“将军,既然如此,不如让三将军进兵兖州。”曹宏闻言第一个道。
“将军且慢,此事我等还需等上一等。袁绍在侧,不得不防。”沮授却有不同的意见,曹洪闻言也是一愣,这时刘备也问道:“公与所言何意?我等要等什么?”
“等袁绍先进兵!”沮授笑道。吕正闻言也是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