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困难像弹簧,你弱它就强。
叶碎碎凭借自己死不要脸的钻研精神,成功掌握了用杀猪刀削铅笔的武林绝技。
上课之前,所有人拿着千篇一律的小美工刀拨拨弄弄的时候,只有她别具一格地摆开杀猪的架势,成为整个组里最靓丽的风景。
卷毛每次走到她旁边都默默地绕路,叶碎碎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卷毛那看社会人的眼神……
自从有了杀猪刀在手,感觉看世界的眼光都不一样了,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走了的姿势都霸气了。
叶碎碎决定以后走哪都把杀猪刀揣在兜里,逢人就拿出来晃一晃打个招呼,这些俗人肯定没有见识过整个超市里最贵的刀长什么样子。
卷毛见他们照片头像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开始给他们开小灶,专门细讲五官的画法。他在一张4k纸上给他们画超大的单个五官,用削得很细的铅笔细细塑造,哪怕只是一个单个的五官也极具立体感。
卷毛画完一个,他们就回自己位置跟着画一个,不时有人走到范画前研究,还有人干脆直接把自己的画板搬到了范画旁边。
卷毛这么做就好像是给出了一个模板,以后不管画什么角度、什么大小的五官,全都可以和他今天的画法联系起来,万变不离其宗。
叶碎碎先前还在纳闷,怎么卷毛今天教得这么细致,不久后就得到消息,下一次分组考试迫在眉睫了,考得正是她还学得半生不熟的素描头像。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接下来的时间里,叶碎碎练了很久的五官,鼻子眼睛耳朵嘴巴画了一整张纸,远看像尸体切割现场。
叶碎碎坐下,无意间摸到兜里的杀猪刀,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要是大晚上的进了这屋,指不定吓成什么样呢。
下课后,叶碎碎本来打算把葛婧拎过来看她的杀猪刀,然而这货从她眼皮子底下一路小跑溜了,连招呼都不带打的。
她就把杀猪刀揣在身上去追葛婧,然而路过教学楼的时候听到上面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的鱼——啊————”
叶碎碎头一回知道江晟哲还有唱山歌的天赋。
她闻声上了二楼,看见江晟哲正捧着鱼缸趴在阳台上,满脸的哀莫大于心死。
隐约可以看到,几条小鱼此刻正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
“居然撑到了今天,它们比我想的要坚强啊。”叶碎碎说。
“你什么意思?”江晟哲死死盯着她。
叶碎碎交叉着双臂靠在走廊上:“从你把这几条鱼养进鱼缸那一天起,我就做好了送它们上路的心理准备了。”
“我怎么了我?我每天给它们换水,自己不吃饭也不会饿着它们,定时给它们晒太阳,我照顾得还不周到吗?”
“你还好意思提这茬?”叶碎碎说到这就生气,“你每次给它们换完水,屎屎来了再换一遍,芸哥路过也换个水,你们就不能串个气儿?这么折腾能不死?你每天洗三次澡你还脱皮呢?还有喂食,我都把鱼食收起来了,你又偷过去,每次一刀倒半袋,跟你说了这些金鱼不知道饱的,你喂多少它们吃多少,你就不能控制着点儿吗?”
“喔呵?你现在是在埋怨我吗?我的鱼死了,我才是受害者,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我同情你?那谁同情鱼去?”
两人正要打起来的时候,夏辰安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
“你们俩吵什么呢?我在教室里面都听到这边的动静了。”
两人同时调转矛头对准了夏辰安。
叶碎碎:“还有你,没事老拿手指头在鱼缸里搅和什么?污染水质!”
江晟哲:“你就是元凶!那条黑鱼的眼珠子肯定是你戳爆的!”
“管我什么事了?”夏辰安表示自己很无辜,“你俩继续吵吧,我走了。”
江晟哲回头抱着鱼缸继续哭去了。
叶碎碎道:“年轻人,节哀顺变。逝者为大,还是赶紧让它们入土为安吧。”
“对。”江晟哲捧起鱼缸,“我要给它们在学校里找个风水最好的地儿给埋了。”
夏辰安折回来说道:“正好学校附近这两天都是发春的野猫晃悠,你前脚把鱼埋了,后脚它们就会被夜猫扒出来吃了,死无全尸。”
叶碎碎默默捂住了脸。
江晟哲抱着鱼缸瑟瑟发抖:“土葬不行……改火葬吧。”
然后原本的吃饭时间就变成了组队去老万办公室偷打火机,然后给三条小金鱼举行盛大的火葬仪式……
江晟哲动手能力贼强,用铁丝扭了个简易支架,就当做小鱼的火葬台了。叶碎碎拿白纸折了几个元宝,象征性烧了一下,以表悼念。
正好是一个没风的天气,火舌呼啦啦跃动起来,舔舐着几条小鱼的身子。
江晟哲吸了吸鼻子,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好香啊……”
叶碎碎:“……你想干嘛?”
江晟哲:“我想……买几罐啤酒来……吃烧烤……”
叶碎碎:“……烤鱼?”
江晟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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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婧一下课就一溜小跑从画室出去了,路上好像看到叶碎碎来着,但是她没打招呼,她有急事儿。
这个点儿肖祺训练该结束了,应该正在食堂后面打水。
她要去拦人。
一路狂奔到水房,肖祺果然正在接水,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五官的轮廓滴下来,分外性感。
葛婧理了理头发,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