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过来过来过来!”
叶碎碎拽着班长往楼下跑,连拖带拉把他往后面操场扯。
“干嘛呀干嘛呀?我削铅笔呢……”班长一路上接连挣扎,几次申请回教室被叶碎碎无情驳回。
“我有事儿找你。”叶碎碎说。
“有什么事儿不能在教室里说,非得大中午的把我拉到这儿来。”班长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如梦初醒般地道,“妈呀,你不会是要跟我表白吧?”
叶碎碎翻了个一千度近视百米开外都能看清楚的白眼儿:“不是我,是别人。”
“啥玩意儿?”班长不干了,“你要把我卖给别人?你当我北京烤鸭啊?是个人给钱就能……”
“得了吧,北京烤鸭可比你贵多了。”叶碎碎说,“这么跟你说吧,现在正是班长你传递爱心的时候,有一个从小……这个缺爱……那什么小脑障碍……”
“就是智障呗?”
“不是不是。”叶碎碎努力组织语言,“有一个小孩,他从小的梦想就是进入国旗班成为一名护旗手,当他好不容易接近自己的梦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个顺拐……”
班长转身就要走。
“班长——”
“学长——”
叶碎碎和赶过来的耗子小学弟异口同声叫道。
班长不能不停下来。
“学长,碎碎学姐说你正步走得很好,说我跟着你学肯定能成为国旗班扛把子。”耗子说着声音不由自主小下去。
“她吹牛逼的。”班长回头,尽量不去看耗子的脸,他怕自己一看他的脸就想起往日牵牵念念的仙女妹妹,然后心如刀绞。
“学长你能指导指导我么,我真的特别想留在国旗班。”耗子不自在地绞着手指。
班长转头狠狠瞪着叶碎碎,叶碎碎毫无反应,她正坐在旁边台阶上,双手捧着脸,满脑子都是基佬紫色的泡泡。
班长本来就是个不大擅长拒绝别人的人,耗子这么一求他其实已经有点动摇了,但理智告诉他坚决不能留下来,他的仙女妹妹都没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儿傻子才干。
“你顺拐是因为紧张,这我治不了,找爹妈去吧。”班长说。
耗子露出些许失望的神情,但还是强颜欢笑道:“知道了,谢谢学长。”
叶碎碎看得正出神,望见班长要走,连忙出声阻止:“班长,你作为我们班军姿站得最挺、正步踢得最骚的男人——”
班长转身回来:“行吧,我们开始训练。”
耗子小学弟大眼睛里写满了懵逼。
叶碎碎摇头,没办法,傻大个,不经夸。
之后,小学弟拉开了架势踢正步,班长背着手在一旁喊口令、作指导。
“腿绷直,脚尖下压!”
班长训起耗子来,有那么点儿大总攻的风范,跟平时班里管纪律时候的怂样判若两人。
叶碎碎看到耗子手臂僵得跟不是自己的一样,很努力地想要自然摆手,然后自然地摆成了同手同脚。
“踢左腿出右手!右手!”
耗子闻言,潜意识里天人交战,在左右手中痛苦抉择了一番,出了左手。
班长嘴角抽了抽:“你认真的?”
耗子:“我……认真地……”
谁没事很认真地顺拐啊?
叶碎碎默默捂住了眼睛,她感觉今天耗子比在那天升旗仪式上还要紧张。
“你以前踢正步也这样?那你是怎么进的国旗班?”班长很怀疑。
“没有,我之前挺正常的,升旗仪式的时候人太多了,我一紧张就顺拐。”耗子叹气。
班长看向四周:“我们现在人也不多啊。”
你是就千军万马啊。
叶碎碎在心里默默地想。
她现在很确定自己找对了人,要是耗子在班长面前都能不顺拐了,那周一升旗仪式的那点排面都不是个事儿。
初春的阳光还浸着点些微的凉意洒下来,操场上小学弟一定一动踢着正步,学长在一旁背着手指点。
真好呀,叶碎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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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睡得不错,叶碎碎上午上课的精神状态相当良好,看着课堂上东倒西歪睡趴下的一片,不由自主生出了几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高来。
英语老师在课堂上讲题又讲到“rry的用法。
“江晟哲,你来说说看。”
叶碎碎听到后面“哐当”一声站起来。
这绝对是睡到一半被叫起来的。
江晟哲要是醒着的时候被点名回答问题,绝对要先犯一会儿懵,坐着埋怨一番“老天爷你为何待我如此不公”,怀疑一会儿人生,慢慢接受现实,然后磨磨蹭蹭站起来蒙个答案。
“那个……额……”江晟哲支支吾吾。
这货绝对不知道老师问的啥。
叶碎碎突然冒出来坏心眼儿。
她往后倚靠,嘴唇不动声色动了动,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给他提示答案:“dy。”
江晟哲如获大赦,喜不自胜地大声回答道:“dy!”
班里部分意识清醒的人立刻小声哄笑起来。
“哲哥完了。”芸哥说。
江晟哲毫不知情地拍了拍叶碎碎肩膀:“靠谱。”
叶碎碎面不改色:“过奖。”
然后英语老师一棍子猛敲在江晟哲桌上,“啪”地尖锐声响震得他灵魂出窍。
“我昨天上课才讲的,‘和某人结婚’要用body,不能用h,你耳朵长了干什么用的?”英语老师生气了,小棍子朝教室后面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