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月这一昏睡直到第二天的黄昏时分才清醒了过来,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瞧见了一步不动的守在床边的晴雨和晴雪。
见到杨初月睁眼,两人脸上顿时惊喜了一下,见她挣着要起来,晴雨忙上前将她扶起来又给她在背后垫上了两个靠垫。
晴雪已经早一步奔出去叫房大夫去了,两人进来时,杨初月才坐好。
下意识的伸手捂了捂自己作痛的左肩,就这晴雨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两口,她这才问道:“我昏睡了多久了?”。
晴雨和晴雪对视一眼,这才道:“姑娘,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杨初月点了点头,心里有点诧异,暗想自己只不过是肩膀上中了一剑有点失血过多而已,怎么一睡竟然还能睡个一天一夜这么久?
晴雨晴雪也看出杨初月的疑惑,但中毒的事情都没敢多说,只垂头站在一旁。
房大夫却上前道:“你将手伸出来吧,让我先给你把把脉再说!”。
半晌,房大夫才收回手,道:“恢复的还不错,这几天记得按时喝药,还有记得这些天不能随意受伤,你体内的毒素还未完全清除,还要时刻注意!”。
杨初月原先只是随意的听着,突然听见房大夫说什么‘毒素’,一下子蹙眉看向他,疑惑道:“中毒?”。
“昨天刺伤你的那把匕首被淬了毒,好在及时发现了!”
说这话的不是房大夫,而是匆匆赶过来的慕容天赐,见杨初月起身坐了起来,忙上前柔声问道:“怎么样,若是感觉哪里不对,不可瞒着一定要及时说知道么?”。
说完也不等杨初月回答,慕容天赐又想到什么转头冲晴雨道:“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入口的,端些来!”。
晴雨看了杨初月一眼,应了一声就忙不迭的去了。
杨初月看了慕容天赐一眼,刚想说话来着,结果对方吩咐了晴雨又转头看向房大夫,询问道:“你刚才看脉,情况如何?解药又如何?”。
房大夫点了点头,语气稍稍轻松了两分道:“杨姑娘身上的伤恢复的很好,体内的毒也暂时稳定,解药也初有成效了,殿下放心!”。
慕容天赐嗯了一声,眉头虽松,但到底放心还是不放心谁也说不准。
房大夫看了慕容天赐和杨初月一眼,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了笑,随后便说自己要忙就退了出去。
一旁的晴雪一看,便连忙借口去看看杨初月的药煎的怎么样了,也跟着退出了正房。
所有人一走,慕容天赐这才觉得有些许不自在来,两眼飘忽着都不太敢往杨初月那边看,心里的感觉颇怪。
想着昨天的事情,说到底杨初月也是因为他而性命受胁,后来又受伤中毒,若是那时自己慢了一小步,房大夫也没有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毒药的存在,那是不是今天他就再也见不到杨初月了?
昨日的愤怒和担忧退下去,今日心里留下的竟然只有惶恐和后怕。
这种心不由己的感觉,慕容天赐这十多年来,还是头一次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