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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四合院里,易天行的脚步逐渐放慢,甚至到最后彻底停了下来。
他很少这样,以前即便是心情再好的时候,他也不会驻足停下来观看院子里的花草,每次都会急匆匆的进院,急匆匆的走进屋或者后院的小池塘边。
然而今天他不得不这样做,或者说他不想那么快的见到那位老人,因为他觉得那位老人的心情可能并不是很好。
前天刚下过一场暴雨,今天依然是乌云压顶,院子里的花朵几乎全都被前几天的那场暴雨淋坏掉,刚开的花骨朵被打烂混入泥土里,有几颗更是直接被暴雨冲散,根茎都露了出来。
这些种种,都可以表明屋子里的那位老人心情很差。
因为这些花是老人精心培养出来的,平时若凡有暴雨,他肯定会早先搭好帐篷,而现在这些花几乎死伤大半却依然没人打理,足以看出老人的心情有多差。
因为什么心情差呢?
联想到几天前的那场暴雨,原因自然不难猜出,再加上这几天的酝酿,老人的心情自然很差。
“呼……”易天行长舒了一口气,就算脚步放慢又能怎样,就算停下来亦不能改变什么,迟早要面对的事情,逃避总不是办法。
整理了一下衣服,易天行走进了阁楼,望着坐在木椅上面无表情的老人,易天行什么都没说便直接跪在了老人面前。
然后,还是一字不说。
“你直接跪下,说明你心愧疚,知道事情做得不对。但你什么都不说,说明你心里有遗憾,觉得事情做得不够好。”老人眉头微皱,轻轻拿起桌上的茶杯:“我说的对吗?”
“爷爷,陈朗的事情我并不知情,我从未跟王立华说过任何不利于陈朗的话,我……”
他说话时,老人拿起茶杯盖,抿了一口热茶,他这话还未说完时,老人便直接将手里的茶杯摔在了他脸上。
英俊的脸上到处都是茶叶和水雾,即便茶杯砸在脸上并不是很疼,但是那泡茶用的水可是开水,即便已经放在桌上有五六分钟,却依然会让人感觉到很烫。
准确的说,这杯茶是易天行进院时泡的,若是按照这番对话原封不动的话,或许易天行在门口驻足赏花的几分钟是个明智的选择。
如若不然,泼在易天行脸上的茶水,就变成了刚烧开的滚烫热水了。
“孙儿不敢。”易天行低了低头,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怒意。
明明整张脸已经被烫得通红,明明额头上已经开始流血,他却连抬手擦一下都不敢,这都不敢,就更不用说回话的语气了。
这一幕若是被旁人看到,或许真的会吓一大跳。
因为很多人都知道,即便易家没有对外说过什么,但易家下一任的家主之位,很显然已经是易天行的了。
因为没有谁有资格跟他争,也没有谁有能力跟他争,放眼整个易家,或者放眼整个京城,也没多少人敢说自己能争得过易天行。
生子当如易天行,这话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却并不是空穴来风,没有本事的人即便想成为这种谈资都没有可能,除非是上了某样法治新闻类的节目。
“我知道你想事情比较远,也知道你这样做在很多人看来或许的确是对的,但有些事情不能以个人利益来衡量,更不能以一时得失来衡量。”
老人的目光一直看着易天行,似是想到了一些久远的事情,让他本来就差的心情更加糟糕了一些,继续讲道:“你心里一定在想,你所做之事全是为了让易家更好,让将来要走的路更加平坦。”
听到这些话,易天行低头望向地面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异样。
“家事固然是大事,但是在国事面前,任何事都是小事,在国家这二字面前,你我的荣辱得失都是小事!”老人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沟壑间尽是怒意:“这个道理,多年前我曾经告诫过你父亲,可是他不听,但是我希望你能懂,能懂得早一点。”
“孙儿明白,孙儿谨遵爷爷教诲。”从声音中,听得出老人的怒气渐渐消失了不少,易天行磕了个头,很是恭敬的回答道。
老人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了一些,摆了摆手:“回去吧。”
跪在地上的易天行缓缓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未转身走出屋,便听到老人吩咐道:“让人把院子里的花修一下。”
“是,孙儿知道了。”易天行点了点头,转过身缓步走出了屋子。
走到院前时,他呆呆的望着那几颗凋零的花朵,几片花瓣已经被暴雨冲进了泥土里,易天行那张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表情。
似是遗憾,似是犹豫,又像是在心里计划着什么。
片刻后,他从兜里摸出一张白手帕,简单擦了擦脸上的茶叶和血迹,然后便大步走出了四合院。
……
易天行走后,老人看着地上碎成数块的茶杯,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他转过头望向屋子的一处角落,平声问道:“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我觉得?”原本空无一人的角落,忽然一阵恍惚多出了一道人影,他立于黑影之中,所以看不清长相,只能依稀看到他穿着一身青衣,似乎背上还背着一把剑。
听他说话,像是几块生锈的金属摩擦发出的声音,估计是很久一段时间没有说过话了。
“不然呢?我还能是在自言自语不成!”老人笑了笑,因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