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一样吗?”马波特立刻反驳说道,“敌人的后勤补给线虽然长,但沿途都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而进入关中平原之后,敌人还可以部分以战养战,而我们的军队却只能蜷缩在特定的区域!大人,现在整个关中平原,已经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第四军团尚有三十万大军,如果集中兵力,谁敢动你?”尼亚拉说道,“敌人可以以战养战,你为什么不可以?”
“以战养战,我真的可以吗?”马波特反问道,“关中平原是陛下的大后方,对于第五军团来说,那是敌占区,在敌占区进行任何的掠夺,都可以视为对敌人的打击行为,最多是受到一些道义上的谴责而已。而我们第四战区,如果敢在自己的后方关中平原,行如此人神共愤之举,不用陛下杀我,满满朝庭要员数百张嘴,口水都能将我淹死,恐怕这也会包括尼亚拉大人自己吧!尼亚拉大人要是让我第四战区不分兵保障后勤,以战养战来打这一仗,也可以,拿就请钦差奏明陛下陛下或者朝廷,给我发一个特赦文书,我拼了背负千古的骂名,也要按照大人的意思,集中兵力横扫关中平原,如何?”
“你……”尼亚拉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自己虽然又主场优势,却又不能为所欲为地大展拳脚,这就是马波特的处境。关中平原的瓶瓶罐罐,说到底,是属于阿拉德的,属于皇帝的,为了驱赶第五军团,将关中平原这戏的瓶瓶罐罐全打烂了,当时朝廷肯定睁只眼闭只眼,但秋后算账起来,这些朝廷的阴人,专门算计的就是别人的这些把柄,马波特心里清楚的很。现在他已经因为自己防区地盘上的失职,背负第五军团进入关中平原的主要责任了,就算不是他的责任,朝廷也会说成是他的,如果为了驱赶第五军团再在关中平原上进行掠夺式的以战养战,战后功不抵过不说,皇帝和朝廷为了自己的颜面,还会拿自己来顶罪,以平民愤。马波特又不傻,犯得着及要被杀头,还要让自己被世人悠悠之口淹没,让如刀的史笔将自己千刀万剐,遗臭万年吗?
主场之利,说白了就是在自己的后方打仗有后勤保障,但现在关中平原并不受自己阿拉德阵营自己控制,许多城市都已经落入敌手,还有的甚至揭竿而起,公然支持第五军团。而第五军团因为是在敌占区,完全可以对新占领城市强行征税,这是战争的惯例,各城市,各乡镇的乡绅名流,大家族,也必须极力讨好第五军团这样的侵略者以保全自己的性命和利益。但阿拉德阵营的军队不一样,税已经上交过了,你要是强捐,你要掠夺,可能就会激起民变,或者导致大家族临阵倒戈向第五军团,使得整个关中平原人心惶惶。这个责任,马波特自己可不敢去背。
与钦差的口舌之争最终不欢而散,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不久,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之声,不一会儿,马波特就见到进来的卫兵前来报告,兴奋地说道:“元帅大人,附近的乡民前来劳军,带来了一百车军粮,十车的酒,还有各种瓜果蔬菜一百车,同时还赶了一千头羊,两百头猪,一百头牛,就在军营外面!”
“劳军?”马波特惊讶不已,现在关中平原风声鹤唳,哪里的乡民不怕死,敢来劳军,还带那么多物资?自己昨天刚刚到达,这些乡民哪里来的消息,就算有消息,哪里来得及准备这么多供给?
马波特来到军营外,果真看见许多乡民敲锣打鼓,足有上千人之多,一排排的车辆,一大群牲口,将整个军营的东门围得水泄不通,整个营地东面,简直就像赶了个早市一样热闹。
见到马波特在卫兵的簇拥下来到军营外,几名上了年纪的乡绅立刻上前行礼道:“大人,我等都是王城附近城郭的乡民,大人率领关中的子弟兵为国征战,劳苦功高,我等特地略备些土产,前来看望众位将士,望大人不要嫌弃我等鲁莽,敬请笑纳!”
马波特还能怎么样?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明明知道这里面有事,但却只能满脸笑意地上前说一些感谢父老乡亲们之类的话,表达一下自己对国家,对人民的忠心,接着向乡民们保证自己一定带领子弟兵奋勇杀敌,报效国家朝廷,说得自己都差点儿信了。然后还向先民们发一些随军的纪念品,几把剑,几面旧军旗,几枚勋章,几个号角等等。
最后是军民同乐,乡民代表们派出几个有头脸的人,与马波特和一些高级将领,在全场的欢快的起哄声中,干了手里的酒碗,热热闹闹的劳军大会,总算结束了,如早市般的营地东面上千人,欢天喜地地离开了,如鸟兽散。
将士们可没有马波特那么多的想法,立刻安排人杀猪宰羊劏牛,一整个上午,全军都洋溢在喜气洋洋的氛围当中,早已忘记现在身处三面都是敌人的围困的境地,这里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战场。
“元帅大人,这是哪里的乡民劳军?”尼亚拉怪声怪气地问道。
“不知道,他们说都是附近城郭的乡民,我也无从考证!”马波特笑道,“莫不是钦差大人提前做的安排?抑或是王城之中的大佬们知道我第四战区勤王大军的到来,特意安排了这样的场面欢迎?”
“附近的乡民?”尼亚拉笑道,“克罗地那城周边已经坚壁清野,敌军的到来,城郭外的居民已经搬到了城里,四周乡民们也早就望风而逃,哪里来的乡民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