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有一种名为狼人的物种,有狼的习性,外形却像极了人,因此得名狼人。
而狼人的杀伤力如何,看来今日她还得亲自试试才能知晓了。
她警惕地环顾着缓缓围上来的狼群,感觉那些狼应该是受那狼人的支配。
“要想控制住这些狼,兴许先控制了你这狼人可行!”在身体被尖石划伤,又被冷雨淋身后,体内毒素的作用已退了大半,之前的那种虚软和无力感已不见。于是,她闪电般出手!
下一刻,七音链卷住狼人的脖子,将狼人硬生生扯到了面前。
四周的狼皆满眼绿光,张牙舞爪想要进攻的身体因狼人喉咙里发出的急迫怪异叫声而停住,只能虎视眈眈。
狼人张口想咬她,她急忙掐住狼人的脖子,同时抡起拳头。对方被吓得赶紧用泥泞的爪子捂住脸,见此,浞音突然忍不住牵唇一笑,“倒是一个在乎脸的。”抡着的拳头一松,直接拍了狼人头顶一下,“我的命是晏池给的,岂能随意葬送在你们这些武力值都没有的野蛮物种手中。你把这些狼劝走,我就放了你,否则我可不保证会不会用你的血喂了这七音链。”
对方虽不会说人话,但似乎真能听懂她说的话,嘴里再次发出一些怪异的声音,随后那些狼凶残的眼底闪着不甘,却又不得不后退,最终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为了防止那些狼去而复返,她只得抓着狼人起身,准备先寻找间安身之所,安稳待天亮再说。
走了一段路,寻到了一间茅舍。浞音拖着狼人进去,转身欲关上屋门的时候,发现两丈开外,一只肉乎乎的雪灰色小狼崽盯着他们,踌躇不前。
浞音侧头扫了一眼狼人,对方下意识急忙用脏兮兮的爪子捂住脸。
她挥手将房门关上,然后从腰间掏出一节打火石,将屋内照亮,不再管那狼人,拾了块铺着干草的地,盘腿坐下。
在胸前衣襟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小瓷瓶,“还好,这伤药未弄丢。”准备解开衣服给伤口撒药,动作一顿,抬眸看着那狼人,“你,转过去,背对我,不许偷看!否则挖你眼,划你脸。”威胁就得挑对方最在乎的。
看到那狼人乖乖转身后,浞音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个疑问,狼人都这么呆笨吗?有些好奇这么呆笨的狼人是如何支使那些狼的……
上完药,稍作调息后,她抬头看着那狼人,“可会说人话?”
对方小声嚎了两声,声音粗哑,浞音却听不出任何有用信息,看来应该是属于会听,但不会说的情况了。
她叹了口气,“你可以走了。”现在已身在屋内,有火光,她不担心那些狼敢寻来进犯。她需要静心休顿一晚,天亮以后,她必须尽快赶到帝都与月阳宫的人汇合。
那狼人却并未走,反而弄了个似青蛙的蹲姿蹲在她面前,盯着她看,但似乎又不是在看她,总感觉应该是被她身上的某样东西吸引了。
“难道是喜欢这七音链?”她将七音链取下想试试对方,结果那狼人见状立刻抱着头小声哀嚎着,像见到洪水猛兽一般全身发抖。
不是?
浞音遂低头扫了自己一眼,身上除了这身原本做工精致现已破烂脏旧的红衫,没有任何亮眼的首饰,“难道是喜欢这身衣服?或者是喜欢红色的东西?”
为了验证最后这猜想,她将外面的红衫脱下,扔向了狼人。狼人果然迅速接住了那红衫,然后胆怯地退了几步,欲将红衫裹在身上。
浞音牵唇轻笑,这只狼人应该是向往人类的生活吧?
这一夜便成了一个神奇的夜晚,一个白衣沾血的少女和一个抱着红衫的狼人对坐了一夜,期间少女时不时会逗弄一下那呆萌的狼人,整夜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翌日。
浞音打开房门迈出了茅屋,抬眸看去,远处昨晚那条小狼崽居然还乖巧地趴着。见她出来,立刻警惕地爬起。
身后的狼人穿着她的那件红衫,小心翼翼走出,绕过她身旁然后奔向那小狼崽,将小狼崽抱在怀中。
浞音扫了他们一眼,不再搭理,兀自往下山的路走去,结果狼人抱着小狼崽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你想跟我走?”她顿步回头,狼人胆怯地退了一步,意外地点了点头。
浞音偏了偏头,似在思考。
其实狼人稍作打扮,外形与人应是无异。或许今日领走这狼人,未必会是坏事。能多个伴,便多个帮手。
“今日你若跟我走了,便是愿同我一道,既是如此你从此须得听我的话,没我命令不许伤人。”
狼人低声叫了两声,似在回应她。
她回头继续往前走去,狼人加快步子跟了上来。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她缓缓开口,侧头扫了一眼不知何时掀开毛发,露出有些脏兮兮却也五官端正的脸的狼人,连眼睛颜色也恢复成了黄褐色。她盯着寻思片刻,兀自道,“虽然画面不和谐,但我们也算在覃山相遇了,嗯……覃山是座孤山,看你模样,应该是个公的,要不就叫你孤山好了。”
两人过了覃山,抵达碱水镇,浞音从孤山穿着的红衫上撕下一块替他蒙了面,以遮住他那可能会吓到寻常百姓的狼牙。然后率先带着孤山进了一家衣阁,毕竟两人现目前的造型不适合在人群中招摇。
孤山喜红色,浞音便特意为他选了一身红装,可奈何他太过瘦弱,衣阁里现成的男式红装对他来说皆太大,最终为他选了一套色彩不太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