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为伤者同情,为张凌悲叹时,下一刻几乎亮瞎了他们的狗眼。
“张凌”手中的银针突然轻旋,八寸长的银针,在他的单手中,如游鱼水中摆尾,灵活轻便。
而如此娴熟的手法,倘若不是一个经常玩针之人,那是根本做不到的。
“这家伙,不是搞杂耍的吧!”
看着花里胡哨的旋针手法,惹得很多人不得不往杂耍方面想。
“唰!”
紧跟着,“张凌”的中指与食指轻搓,银针快速旋转一周,随着手腕一晃,银针就像一条无骨的白蛇,迅速调转针头,刹那间就对准了伤者的大腿。
手腕一甩,捏着银针的手,带着锐利的针尖,瞬间直奔伤者的大腿而去。
而就在碰到伤者大腿的那一刻,张凌的手轻轻一抖,柔柔的银针,突然变得挺拔,宛如一柄缩小版的精钢剑。
“锃……”
说时迟那时快,银针轻吟,顺着“张凌”指尖发出的力道,顷刻间刺入大腿皮层。
只是银针依然笔直,连一点弯曲的弧度都没有。
“张凌”手里的银针,宛若头发丝,如此细软的银针,估摸着旁人使用,刺入一块豆腐,多少都会变形,更何况是人体的皮层。
要知道,人体的皮层厚实紧密,极富弹性。
要想让银针刺进去,使用的力道与速度,至关重要。
没有三四十年的功底,显然是做不到如此娴熟的。
然而,银针此时在“张凌”手中,真的没有一点弯曲,或者变形。
看张凌的年纪,估摸着也就二十一二岁,实在没有想到,这年轻人的针法竟然如此厉害。
在围观的众人中,不免有几个医生接触过中医。
而且眼下医院里,也有中医科室。
他们虽然对中医,不像学中医的医生那般了解,但是只要有所接触,还是略知一二的。
他们也看过中医施针,大多数中医医生都是双手齐上,一手持针,一手按住施针的部位,动作十分的轻缓。
估摸着大半分钟,才能下一根针。
然而,这年轻人的针法,与他们的风格完全相异。
可以说持针稳,动作快,下针的动作一气呵成。
真不知道,他是艺高人胆大,还是疯牛病上来了!
望着“张凌”的表现,唏嘘声,哗然声,惊叹声……
刹那间,各种杂音交织,如雪球般滚滚而来。
对于周围的声音,“张凌”并没有丝毫关心,他的注意力一直在伤者身上。
但是真正的张凌,倘若能控制自己的表情,早已瞠目结舌了。
牛掰啊!
还以为这老家伙的针灸,跟他爷爷差不多呢,谁能想到,竟然如此高深。
张凌在心里面膜拜中……
不过,这老家伙针灸尽管很厉害,但是能不能救人,最关键的是,能不能救活眼前的重伤者,还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仅张凌有这种想法,其他人也是如此。
第一次发力,银针刺入皮层五寸有余,八寸长的银针,他第一次就下了一大半的针长。
说真的,如果眼前这年轻人不是疯子,众人还真的把他当作一位老中医来看待。
剩下的一小部分银针,徜徉在空气中,显得有点落寞。
随着张凌手指的轻弹,裸露在空气里的银针,在皮层的上方,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动,如刚出壳的蝉蛹,在阳光下舒展柔软的羽翼。
与此同时,那奄奄一息的重伤者,在银针的轻颤下,面部微微拂动,就像是一方幽深的潭水,突然被风吹起了涟漪。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有木有这种意境?
周围的众人,紧跟着瞪圆了眼睛,好像……真有效果啊!
不过,也只是小小的惊讶,毕竟伤者有可能是被银针刺痛了,随后表现出来的正常反应。
对于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
“张凌”依然继续着,对周围的情况充耳不闻。
银针晃动了一小会儿,“张凌”突然捏住银针,发力往下一压。
“呀……”
众人顿时一阵惊叫,只见八寸长的银针,瞬间没有了踪影。
如此看来,它是被“张凌”给硬生生的给按进肉里了。
“尼玛,这是在针灸吗?”
“谁见过针灸,把针完全刺入肉里的?”
“就是从针灸学起源开始,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啊。”
……
不仅周围的人暗自发问,就连张凌本尊,也是脑袋一大。
我靠!大圣爷爷,你这是在逗我吧?
见他将八寸长的银针,一下子就刺入五寸,本以为这家伙的针灸术,比他爷爷还厉害,救人估计有戏。
方才这一针全部按下去,让张凌想死的心都有了。
妈呀!不带这么坑人的!
这他娘的是在救人,还是在病人临死前,再补上几刀?
完了完了,这伤者是没救了!
张凌心若死灰,肝胆俱颤。
其余的人,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然而,更可气的是,“张凌”居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右手袖口往前一旋,又有两根银针挥出。
“嚓,嚓!”
手持银针,快如闪电,像点穴般,刺入了伤者的腰间,还有胸口。
看到这一幕,众人一个个不忍直视起来。
人都没救了,可以说差不多已经死了,他居然还在扎针。
从他扎的位置上来看,腰间与胸口,都与积血的大腿毫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