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睡不着了!”赵光义不禁莞尔,“那你我就不做这个朋友了!”
“当然了!有话直说吧!”
“那好!”赵光义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轻轻的放下,“驸马爷不就是想要朕下台吗?其实,这很容易,只要驸马爷答应朕一个条件,朕自然会将这个皇位拱手相让的。”
“哦!”沈少奕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赵光义,赵光义为了这个皇位,不惜害死了自己的亲哥哥,他会这么简单的,用一个条件就换来将皇位拱手相让吗?
“驸马爷可愿意听朕说一说是什么条件?”
“说吧!”不管如何,如果能够和平的让赵光义下台,自己的目的就最大化的达到了,倒是不妨听听,如果不是很过分的话,就答应了他。
“很简单,朕只要一艘海船,十万贯银子。还有,如果这汴梁城里,有谁愿意跟着朕一起离开,请驸马爷一并放行即可!”
沈少奕呆住了,一个皇位,只是用一艘海船,十万贯银子来换,这世上岂会有这般的好事,他赵光义难道是昨夜里发烧了,把脑子给烧坏了,人也变得糊涂起来了?这简直是让人难以置信,这其中肯定是另有隐情的。
“驸马爷是否觉得很是奇怪?”
“当然!”
“其实,这是朕早上从皇宫来的这一路上才做的决定。首先,驸马爷如今已经招揽了各处进京勤王的大军,朕自然是晓得的。与其与驸马爷来个鱼死网破,最终说不定朕也没能落个好下场,倒不如朕大度一回,圆了驸马爷不想伤及无辜的心愿。”
“第二个原因,朕昨夜曾派人去过郭家,已经找不到郭进的家人了,想必驸马爷一定已经说服了郭进,如同杨业一般,背叛了朕了。而且朕也知道郭进已经于昨日过了黄河了,应该也快到京城了。虽然朕在京城还有二十几万的禁军,但面对郭进所带的火炮,朕还是没有任何的胜算,说不定连这条命也保不住。”
沈少奕就是要利用赵光义疑心太重的缺点,其实大多数的各路勤王军都是如同曹翰一样,左右不定,他们手上握着的最多也就是一两万战力低下的厢军,而所有的精锐就是赵光义手中握着的禁军。以战力对比来说,说禁军能够以一当十,那也并不过分。
而郭进,其实沈少奕并没有去找他,只是利用他急匆匆的赶回来勤王的机会,让赵光义以为连郭进都被沈少奕给收买了。而郭进手中的火炮就是最大的威胁,也是赵光义最为忌惮的,他信守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眼前既然实力不如人家,那倒不如大方一点,以沈少奕那心软的性格,也许自己还能落个好。
“更何况,驸马爷最近这一番所为,实在是把京城内外的民心都收买走了,恐怕这整个大宋的民心都尽在驸马爷这里了,朕待在这里,岂不是自讨没趣?”
“哦!你是指粮食的事?沈某只是不想京城内外的百姓挨饿受苦罢了。”
“是吗?那也许只是驸马爷的想法,可京城内外的百姓并不这么想,他们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自然是感觉不尽的。这天下的道理就是这么的简单,你对人家好,人家就会掏心掏肺的对你好,就好像窅娘一样!”
沈少奕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赵光义会在这个时候提起窅娘,提起这个实际上与两人都有着关系的女子。
似乎是看到了沈少奕的尴尬,赵光义笑了笑说道:“驸马爷该不会还在怪窅娘吧?”
“当然不会!”这倒是沈少奕的心里话,他真的从来都没有怪过窅娘,窅娘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罢了,也许是记恨自己当初没有顾及到她,也也许她只是受了赵光义的蛊惑或是威胁,这才陷害了自己。
“那就好!”赵光义假装为了沈少奕的释怀而开心,笑得都见到牙龈了,“看来还是朕以小人之心度驸马爷的君子之腹了。”
不等沈少奕说话,赵光义已经继续说道:“窅娘对朕很好,朕自然也是全心的对窅娘好了。遇到了窅娘,朕才明白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这句话原来是真的。如果驸马爷可以答应朕的条件,朕就带着窅娘一起,到海外找一个地方,好好的过日子,这辈子再也不回中原了。”
“哦!”说实话,沈少奕还是有些犹豫的,他一方面需要赵光义能够和平下台,避免带来大的伤亡,而另一方面,赵光义是害死自己岳父大人的罪魁祸首,如果自己答应了他,那就等于是帮云清答应了要忘掉这段仇恨了。
只是,他也知道,相比起逼得赵光义鱼死网破,这或许是最好的方法了,他也相信,云清会理解自己的。当然了,他也必须尽快的做出决定,郭进率领的大军应该在黄昏前就会到汴梁,到时候会不会出什么变故,那还真不好说。
他当然不会容许有任何意外事情的发生了,“那好!沈某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驸马爷但讲无妨!”
“只不过沈某也有条件。”
“请讲!”
“第一,就请你马上回宫,将晋王请出天牢,并马上草拟诏书,让位于晋王;第二,让城内的所有禁军放下武器,各自回营,城防和宫中的安全,就暂时交给杨将军;第三,这一切做完之后,沈某只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离开京城,如果到时候你还在汴梁城内,那就休怪沈某不客气了!”
“一个时辰?”赵光义不禁皱眉,因为这确实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