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无比的炙热,好在这是在山里,有山风习习而来,还算是有些凉爽。杨业终于等到了消息,耶律斜轸只是带着三千骑兵,正沿着山道快速赶来,最多一刻钟便会到了。
一刻钟?有够快的啊!三千骑兵?他耶律斜轸也太小看我杨某人了!不对,他带这么少的人马,明显就是来探一探自己虚实的。显然是自己只带着一万骑兵,还没有火炮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耶律斜轸的耳中,他一时也齐集不了太多的大军,这才只带着三千人马就赶过来了。
杨业开始大声喊了起来,让所有人都上马,他则是只带着五百亲兵,向着前面赶去,他必须在耶律斜轸的三千人马到来之前,先稳住了阵脚,否则被辽人的骑兵一冲,到时候难免溃不成军。
这里是个不大的谷地,一万将士只能沿着山道,排成了一条长龙,而杨业,就选择了谷地里最为狭窄的一处地方,静静的坐在马上等着耶律斜轸。这里地势较对面要高上一些,战马想要冲上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马蹄声已经在耳边了,远处的山道上,隐隐有尘土扬起,很快便看见了战马奔腾而来。杨延朗显得有些兴奋,跃跃欲试,他策马靠近了杨业,“老爹,这第一仗就由孩儿来吧!”
“杨七!”
“属下在!”
“把少爷拉回去!杨延朗不听军令,私自上前,罚他晚上不准吃饭!”
“是,将军!”
“老爹······”
“滚!”
杨延朗可是傻眼了,别看他年纪小,吃起饭来,可是一个顶三,罚他不准吃饭,那可比什么都让他痛苦。他原本想要出言反驳一下的,但见到自己老得一张脸都铁青了,顿时吓得不敢说话,只能灰溜溜的随着杨七朝后退去。
只是,他脑筋倒是极为的活泛,心里却是想着,既然晚上不能吃饭,那我可以下午吃啊!所以,他已经决定了,先去弄吃的,等到天快黑之前,死命的先吃饱再说。而至于上阵打仗,他自己也估计了,没有老爹的命令,那是去不成的。
冲在最前面的耶律斜轸,一身的铠甲,他如今已经是辽国仅次于耶律休哥的名将了,耶律休哥远在西部,他便成了统军的将领了,直接听命于太后萧燕燕。他这两年的性格也沉稳了许多,不再鲁莽,也许这就是成婚后的好处吧!
在听到探子来报,杨业只带着一万骑兵,既没有后援,也没有火炮时,耶律斜轸还是有些生气的,早知道的话,就不该让大军散去了,眼下自己只有三千骑兵,硬扛杨业估计也赚不到什么便宜。
不得不说,杨业的威名耶律斜轸还是知道的,毕竟他是北汉的第一名将,耶律斜轸并不敢大意。只是,让杨业这一万人在辽国的地盘上自由来去,将辽国吓得要采取坚壁清野的策略,这传出去了,也太丢整个大辽的脸面了。
不管如何,先给杨业一个下马威,这就是耶律斜轸的想法,他带着三千骑兵,就直接赶了过来了。
眼前山路的斜坡上,那坐在马上,金枪横在马鞍上的,应该就是杨业了。耶律斜轸勒住了马缰,斜着眼看着杨业,倒也身材高大,威风凛凛,不负北汉第一名将的称号。身后的骑兵缓缓停下,耶律斜轸独自策马上前,到了离杨业有三丈远处,这才勒住了马缰,他早看出来了,杨业这是以逸待劳,而且有些居高临下,冒然的冲上去,没准就要先吃个暗亏了。
“前方来将,报上名来!”
“某乃大宋禁军副都指挥使杨业是也!这位莫非就是耶律斜轸将军?”
“正是某人!”耶律斜轸扬了扬手中的狼牙棒,“久闻杨将军骁勇善战,可敢下来与某人大战一场?”
“有何不敢!”杨业缓缓策马,坡下正好是一块四五丈方圆的平地,中间是路,两边都是杂草,倒是个对战的好地方。
耶律斜轸拨转马头,转身走了两三丈远,让出了一片空地,身后马蹄声响,杨业已经下了斜坡,勒马站定,手上斜斜握住了金枪的枪杆,枪尖朝后,带着微笑看着耶律斜轸。等到耶律斜轸转过身来,不禁一愣,“杨将军为何发笑?”
“心情好而已!”其实,杨业是看见耶律斜轸的那身盔甲,可能是因为出门急了,没整理好,下摆还歪着。
“心情好?取笑某吧!”
耶律斜轸气不打一处来,一夹马腹,呀呀叫着,已是扬起了手中的狼牙棒,向着杨业冲去。他手中的狼牙棒光是一个棒头就有二三十斤,比起杨业手中的金枪却是要重了许多,扬起时,呼呼风响,声势倒是吓人。
杨业一看就知道,耶律斜轸必然是一员臂力惊人的猛将,只是看这个样子,应该还是上的战场少了,经验欠缺,战场上对战,连声招呼都是不打,就猛的往前冲,确实是有些鲁莽了。
杨业是沙场宿将,一眼就看出来耶律斜轸的优劣点了,知道他臂力惊人,自然不会与他硬碰硬了,当即右手扬起了金枪,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却是朝着斜刺里冲去。
两匹战马错身而过,叮的一声,杨业的金枪已经碰上了耶律斜轸的狼牙棒了。这一下,杨业有心试一下耶律斜轸的真实本事,也是用上了七八分力,金枪一触即收,感觉手臂竟是有些酸麻。
这耶律斜轸臂力果然惊人,倒是个劲敌啊!
杨业心中暗自想着,两马已经错身而过了,前冲几步,他勒住了马缰,拨转马头,再次面对着耶律斜轸。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