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沈少奕回到泉州的第二天了,他却是让人去请潘美去了,自己则坐在厅里喝着茶,等着潘美的到来。
“驸马爷,不知叫潘某来有何事?”潘美真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哪怕沈少奕如今是钦犯,他也不得不还是称呼沈少奕为驸马爷,谁让自己的两万禁军被人给围住了呢?
“哦!潘老将军来了,坐,先喝茶再说!”
自己奉旨前来捉拿的钦犯,光明正大的请自己这个钦差喝茶,这样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啊!潘美却是不得不向前走去,就在沈少奕的对面坐下。
“这可是清溪的好茶,秋日采摘的,潘老将军请!”
沈少奕直接将倒好的一杯茶送到了潘美的面前,潘美却是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喝,无奈的抬头,却是看见沈少奕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当下他也一狠心,伸手端起了茶杯,一口全部倒了进去。
只是茶汤极为的滚烫,他这一下太过心急了,不仅仅是烫到了,还呛到了,顿时转头激烈的咳嗽了起来。沈少奕笑了笑,站起身来,上前为潘美轻轻的拍着背,好一阵子潘美总算是缓了过来,一张脸却因为咳嗽而憋得通红。
“这茶汤滚烫,潘老将军还是慢饮的好!”
“多谢驸马爷提醒!”
潘美眼见着沈少奕又为自己倒满了一杯,这下他可不敢再这么着急了,慢慢的端起茶杯来,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口。
“算起来呢,潘老将军也是少奕的亲家,潘惟固潘将军是少奕的妹夫,你我应该也算是自己人,有些话该直说的就直说如何?”
潘美知道,沈少奕这是要进入正题了,当下点了点头,说道:“潘某听驸马爷的就是!”
“那沈某敢问潘老将军,您可相信朝廷给沈某定下的罪名?”
“这······”潘美是个武将,他当然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猫腻,但是既然皇帝下了圣旨,他却也没办法去确认事情的真伪之后再动身,这可是欺君之罪。他想了想之后才回答道:“潘某是奉的皇上旨意,至于事情始末,潘美无权也不敢判定!”
这就是潘美的官方回答了,毫无破绽,沈少奕不禁好笑,知道潘美也是被逼无奈,他是不想惹祸上身,毕竟一大家子人都在汴梁,那可是握在赵光义手上的变相人质。
“那沈某换一个方式问,潘老将军认为以沈某的为人,会不会做出调戏女子的事情来?”
“不会!”
这一下潘美倒是回答得痛快,他此来也特意探听过沈少奕和窅娘的往事,却也知道不少,一个能够与窅娘相处多日,却又没有动窅娘一根手指头的人,又怎么会在多年之后终于动了念头,想要非礼已经是皇贵妃的窅娘呢?
“多谢潘老将军对沈某的肯定!那想必潘老将军也听过沈某的岳父大人是被人下毒害死的传闻了吧?”
“听过!”这样的传闻,早就传遍了大宋了,他潘美怎么可能会没有听说呢?只是,他终归不过是个臣子,对于皇室的那些龌龊的事情,他没有那个胆量去过问,也不想去过问。
“潘老将军也算是跟着沈某岳父多年了,难道就没想过要报答一下吗?”
潘美是赵匡胤的亲近旧臣,这本就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他潘美当然不能否认了。只是沈少奕这样问,却是让他左右为难,说没想过,不仅仅是违心,还对不起赵匡胤,说想过,那就摆明了是要造赵光义的反了,他潘美还说不出口。
“驸马爷就别为难潘某了!”
“其实呢,潘老将军应该也明白,你们这些先帝旧臣,赵光义肯定会担心你们有异心,是不敢重用的。这次赵光义让潘老将军来泉州,用意很明显,因为他知道潘老将军一定无法完成这件事,只要等到潘老将军回到了京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以办事不力来降罪于老将军,顺便震慑一下先帝的那些老臣子们!”
潘美都快哭了,他哪里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只是圣旨下了,他又不得不来。
看潘美都快哭了的样子,沈少奕也不忍心再逼他,当即说道:“潘老将军,沈某知道你奉旨前来是要拿沈某上京问罪的。只不过,潘老将军应该也明白,这趟差事是已经黄了的。沈某知道潘老将军回去后不好交代,所以准备了一件东西给潘老将军,回去之后交给赵光义,他自然不会为难你的。”
“哦?”如果真的有这种东西,那对潘美来说,可是救命的东西,他顿时眉毛上扬,一副马上就想要知道这件东西是什么的样子。
“就是这封信!”
沈少奕从桌上取了一封信,递给了潘美。潘美从进来时就看到了桌上的信,他可没想到,沈少奕给他的东西就是这封信,不禁也有些狐疑,一封信难道就足以让皇帝不杀我?只是想归想,他还是接了过来。
“这是给赵光义的信,里面都替你想好理由了,这个理由也确实发生了,潘将军回京后就说,两万禁军被我泉州十万大军团团围住,只能无功而返,赵光义他看了信,也就不会为难你了!”
“老将军一会回到军营之后,道路应该已经给您让开了,带着人赶紧走最好,免得大家伤了和气。当然了,往后若是在战场上遇到潘老将军,还请手下留情!”
潘美直接愣住了,如果他还听不出来沈少奕这是要造反,那他也就不是潘美,不是大宋的名将了。沈少奕这样说的意思其实就是,两军交战,不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