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胧皱眉,只感觉胳膊被扎的地方麻麻的。然后就再无任何特别的感觉,只是心口热。
“侯女可感觉心口发热?”涵香看了看雪胧的面色,开口问。
“有一点。”雪胧点头。
“成了。”涵香又如同刺针的时那般利索,抽回了银针。
“那。。那这可会有什么不良反应?”玲珑头一次见这样的阵势,不安的问涵香。
“两个时辰以后就会恢复了。侯女现在面色红润,实在不像这个脉象的人,应该有的面色,还请侯女再准备准备,不要露出破绽。奴婢后面还有事,就先走了。”涵香不停留,裙裙飘飘的走了。
“这个涵香,真是个不好与人相处的。”玲珑不满,看着她走远,却才敢抱怨。
“开箱子,拿我的粉盒子来。话多不如手巧,玲珑,你以后少说话。”
雪胧只觉得心口上越来越热,好像血气,都一下子往那里涌,不过她很快就安下心来,涵香是母亲派来的,母亲这是为自己好。
胡太医提着箱子,精神抖擞的走进这间,门口写着介坞的院子。
介坞是丞相府中雪胧的住的院子,丞相府大的出奇,却只用了差不多五分之一的房屋,其他都空着。
丞相没有妾室,三位少爷和一位小姐,满府上下就六位主子,算是仆从,也就五十多口人,连京中一些中户的生意人都比丞相府的人多。
介坞是个四面不透风的院子,一边三间配房,入口两边也是房子,主屋是个大通间,雪胧的房间就在这间通间里。
红绡帐,玉酥手,胡太医微微颤颤的把手搭在雪胧手腕上,盖着的轻纱上。
雪胧干脆睡着,屋里只有玲珑侍立着。
“胡太医,怎么样了?”玲珑合手站着,一脸虔诚的看着胡太医。
“娘娘,不是,季侯女这个病。。”胡太医欲言又止,看了看四周,突然反应过来。
一番望闻观切以后,胡太医念着山羊胡上了来时乘坐的软轿。
“可走远了?”雪胧睁开雪亮的眸子,那里有刚才那副疲态。
“走了,玲珑亲自去送的。”玲玉站在床边。
“恩,更衣吧。”雪胧立刻坐了起来。
“今日都这个时辰了,还要去吗?”玲玉小心的询问。
“玲玉。”
“奴婢在。”玲玉不明白雪胧为什么突然叫她的名字。
“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指使玲珑办我身边要紧的差事,而你身为大丫头,却只能做些杂碎的活计啊。因为玲珑从来不会问我,我为什么更衣,我去又如何,不去又如何,我让你给我更衣,怎么,你不想更吗?”
雪胧本来不想多言的,因为既言,必言多。
“奴婢。。”玲玉束着手,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你把其他两个丫头都叫进来。”
既然言已至此,那何不多说几句。
“奴婢参见侯女。”玲珰和玲琅本来在浆洗雪胧因为月事而弄脏的被单,突然被叫了进来,手上的手,还没有干。
“恩,起来吧,玲玉,你给她们站在一起。”雪胧坐在床头,犹如一把冰晶做的琵琶,斜斜的倚在锦云玉绡中。
“是。”玲玉依言站在了玲琅的旁边。
“你们三个已经陪我见识过了东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此番脱身,我便没有再回去的打算,既然前事已了,有些话,我就在此,彻底的结束一下。”
“还请侯女示下。”三玲屈膝。
“玲玉,你伺候我最久,却是最不得我心的那个,你可知为何?”
“侯女,奴婢,奴婢。。”玲玉提裙欲跪,雪胧厉喝“不准跪。”
可是玲玉已经刹不住了,双膝直直的跪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候,侯女。。”玲玉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雪胧的反应。
玲玉满心的委屈,夫人说她做错事情了,这下子侯女也疾言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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