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的下午,宋天城也进入到了鼎州境地,原本一周的路程,宋天城只用了两天半就赶了过来,可见这两日几乎没有太休息,真是马不停蹄。宋天城的脸多少有些灰蒙蒙,而且下巴和鬓角冒出了胡须,这幅沧桑的模样怕是会吓坏两位夫人,不过施晨雪这个家伙看到反倒会捧腹大笑吧!或许还会一脸嘲讽的模样讥笑他!宋天城甩着马鞭,最后一程因为劳累有点分心,脑海中总是浮现施晨雪的模样。
终于看到鼎州城墙,宋天城瞬间恢复百倍精神,“将通行文书拿出来吧!进了鼎州,大家找到客栈就好好休息,不用管我,你们随时待命就好!”
“是!”
宋天城带着一行人进入鼎州主城。鼎州如墨城般热闹,商铺林立,小贩的叫卖声不绝,宋天城下马缓缓步行,发现这里的赌坊倒是不少,而且每个赌坊都人满为患,人声鼎沸,宋天城思考着,赌博玩乐之举,虽然被大众接受,但官府是有明确法令禁止的,开赌坊是需要在官府报备的,不是随随便便就开的了的,即便是京城,赌坊也不过屈指可数,而鼎州的赌坊大有燎原之势,恐怕是受到鼎州大官荫护,赌坊少不了好处塞给当官的,而鼎州远离京城,皇室也伸不了这么长胳膊管理,看来鼎州真是个油水之地,怪不得秦钜会在这里谋个一官半职。
“流星,去打听一下秦钜的府邸,我要拜访一下”
“是”流星隐去。
宋天城找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住下了,稍微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吃了点饭。
“主子,秦钜的府邸找到了,不过秦钜现在并不在府中,而是在赌坊。”
宋天城皱皱眉,这个秦钜可真是个纨绔子弟,看来与传说无二,真是不务正业,“走吧!随我去看看!”
两个人来到了城东最繁华的地段,这里隔几个商铺就有一个赌坊,赌坊的密集程度胜于京城。宋天城随流星进了一家名叫“吉祥柜坊”的赌坊,里面气味复杂,人声熙攘,接踵摩肩,每个人脸上都放着异彩露出疯狂之色,口中大喊大叫。
宋天城在京城时也去过赌坊,不过那些赌坊已经被官府规整得很“干净”了,不会看见违法的赌博之举,无非是棋牌押宝斗鸡之类的,可这里大家都围在一个栅栏之外,里面是一个四方围场,外围的人垫着脚伸着脑袋神情激动,每个人都如此过分的兴奋。
“流星,他们到底喊的什么?”
“主子,好像是在喊反搏还有杀!”
“反搏?!杀?!”宋天城实在想象不出赌博的内容,于是也探头一看。这一看,宋天城惊讶的张着嘴,原来里面是两个奴隶在角斗!这不是在斗鸡斗狗,而是在押宝斗人!这简直是违法啊!可大家都这样痴迷,看来这鼎州官员腐败的可以,能够敢于默许这光天化日之下的违法之事。宋天城看着里面如动物般的人,其中一个已被打的鼻青眼肿,血水混着鼻涕流下来,一只胳膊似乎已经骨折,无力的垂在一侧,可他仍然坚持着站着。
正看着,只听一声锣响,站在围场外高台上的掌局博主喊道“本局顺!”话音一落,一部分人兴奋的朝着角落的半圆形柜台跑去,那个柜台上写着“赎箸”,而跑去的人手中都扬着一个类似竹箸的签,口中喊着“我赢了”“这次终于赢了”,每个人都像是疯子。
这群人中倒是有两个异类,在人群后慢吞吞走着,神情不屑,其中一个面如重枣、剑眉星目、嘴里叼着竹签,肩宽肉厚,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另外一个年龄尚小还是个少年,脸堂白净、身形薄弱,一副孱弱书生的模样,唯有那双眼睛透着坚定灼灼之光。两个人扬了扬各自手中的竹签,“先不换成银两,再来两轮吧!”
宋天城环视了一下这个赌坊,一楼主要是这个斗人的场子,一楼的四角分别有个半圆形柜台,分别写着“押箸”“赎箸”“茶酒”“易泉”,其中押箸和茶酒的柜台在大门口处,赎箸和易泉的柜台在里面,两个柜台间仍然有一个暗门,似乎通向赌坊的后院,一楼两侧分别有楼梯通向二楼,二楼看似像一个个单间,每个单间都能以最好的视野看到一楼正中搏斗的场子。看来这二楼是给有钱人准备的。
正看着,大家一阵欢呼,围场内又进来两个奴隶,两个人身形相似,个头也差不多高,赤裸着上身,私处围着不一样颜色的短式裙裤,一个蓝色一个红色。博主喊着“请押箸!”说完有人将两个奴隶带到了围场的两个角落幕布里,角落用黑色幕布围挡,很严实,不透明,隐约看到里面似乎有个椅子。
“流星,走,咱们也去赌一次试试!”说着往押箸柜台走去。
柜台里的小厮连头都不抬“怎么押?”
“都有什么押法?”
“第一次玩?”里面的小厮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宋天城“没闲工夫解释,下一个!怎么押!”
流星没想到这厮如此无礼,就要动手教训。宋天城拦了一下流星,看着自己身后的人如何押箸。
“顺!我押顺!两个人都活!”身后排队的人越过宋天城趴在柜台上一边说一边递上了碎银子。
小厮扔出一个写着活字的签,那人拿着签高兴而去。后面的人扑过来“我押平!我就不信强的打不死弱的!”
“我押反!”“我也押反,这一天都没出现反了!我觉得这局差不多!”说着几个人过去押箸。
宋天城琢磨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