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的大厨,乃是花了大价钱从京城雇来的,常来此地的达官贵人嘴巴不可谓不刁,要想留住他们可不是全指望姑娘们的秀色。
朱由松带着周舒夜出了房门,周舒夜眼色复杂地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终究没有说话。门口的侍卫带着两个人来到邹仁邹义的房间,房内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菜,水路八珍,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朱由松望了一眼,不悦地嘀咕道:“就四个人,上这么多,真铺张浪费。”
周舒夜知道以后要跟着这个小王爷,必须知道他的品行好厌,心里暗暗记下,王爷不喜欢铺张浪费。
邹仁邹义在楼前见识过周舒夜的表演,见朱由松把他带了来,对望一眼,都猜不到是什么缘由。朱由松也不知道怎么说,索性不跟他们解释,走到上坐了,左边是邹仁,右边邹义,周舒夜坐在下。
朱由松也不客气,边吃边说道:“表兄,你们此去还有一件事,最为紧要。当下东南海面上,魑魅魍魉,群魔乱舞,海盗猖獗,要想有所作为,必须要能保证自己的人和货物安全。”
邹仁沉思一会,放下筷子,徐徐说道:“不错,我当初在京城,曾听客商们说过,如今海面上以郑芝龙势力最强。”
朱由松放下手里的鸡腿,抹了一把油说道:“哦?你还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邹仁还没开口,邹义抢过话头,说道:“那郑芝龙也是个枭雄人物,他占据东番岛,设官建置,俨然一方诸侯。因为咱们大明禁海,没有水师能对他构成威胁,他从民间建立自己的水师,整个东洋西洋都受他辖制,威风的很。”
朱由松知道东番就是台湾在明朝的称呼,奇怪地问道:“我听说东番不是被一群红毛鬼占据了么,怎么在郑芝龙手里。”
邹仁不知道他两世为人,还以为他博学广知,大为佩服,拱了拱手说道:“王爷有所不知,这个郑芝龙和红毛鬼颇有交情,不过听说最近他们闹翻了。郑芝龙已经离开了东番,在日本和东番海峡一带活跃,亦商亦盗。”
朱由松沉思一会,想到如今这个郑成功的父亲,决计不会为自己所用。海运这一块,实在是至为重要的一环,岂能捏在别人手里。想到这里,跟邹仁邹义说道:“表兄,海运海运,航道的安全实在是最重要的一环,如同人的咽喉一般。我们不能把自己的咽喉交到别人手里,要是给你们足够的资金,能不能有一只不容小觑的船队,不管在海上遇到谁,都有可与之一战的实力。”
邹仁面露难色,说道:“王爷,咱们若是做生意,还可以。要是组建水师,船队,只怕是违禁了。”
朱由松心想,违禁?这王朝风雨飘摇,马上就是崇祯那个败家皇帝上台了,他禁的了什么。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个你不用管,我自然会给你们摆平,一个强大的水师是必须要有的。”
周舒夜听他们相谈,心里暗惊,他没想到小福王如此胆大妄为,而且说这些事不避着自己,这是已经信任自己了?他哪知道,朱由松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只当把他带在身边,算是对素月的补偿。
邹仁邹义都无法理解朱由松对水师的执拗,按理说他们只需要买通郑芝龙,用钱打开一条航道,就可以财源滚滚,没必要违禁自己组建海上武装。朱由松自己知道,如今可是大航海时代,整个欧洲正在疯狂殖民,捞金。欧洲所有水军强大的王室都富得流油。强大的日不落帝国们正在一步步崛起。水师,就是一把利剑,有了它,才有资格在波澜壮阔的航海时代,和列强一较高下,分一杯羹。
“我还是那句话,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福王府亿万家财任你们使用,朝中上下关系,我自会帮你们打点疏通,我要东南航道,有我们的话语权。”朱由松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给邹仁反驳的余地。
邹义不像大哥,他的商道就是锐意进取,敢打敢拼。看到大哥畏畏缩缩,邹义怕朱由松委派他人,急着说道:“表弟放心,我们并不是无能之辈,有钱有人有门路,我就不信还有什么事办不成。只要给我们时间,我保证不让你失望。”
朱由松大喜,说道:“还是二表哥痛快,来,干了这杯酒,权当我给你们送行了。去了之后人生地不熟,不需要冒进,先打好关系,摸清形势,再选址扎根,记住,别怕花钱!”
酒足饭饱之后,王府的马车已经赶到,邹义驾着酒量不怎么样的朱由松送上了马车。醉仙楼里,一众姑娘在楼前将素月送了出来,感情好的几个姐妹,已经哭成了泪人。
一个心字罗衣的女孩拉着素月的手,依依不舍地说道:“素月姐姐,你去了王府规矩多,不比咱们这里,可要谨慎小心,咱们都是苦命的人,没人做主。”
李妈妈眼圈氤氲,责骂她道:“瞧你,素月去王府,是天大的好事,被你一说,倒成了去受罪了,快闭了你的嘴,别在这胡言语。”
素月进了马车,一阵幽香盈满了车内,朱由松轻轻一敲,马夫赶起马车,徐徐往王府而去。朱由松见眼前伊人眼眶红肿,挽着行囊拘谨地缩在一角,怜意大起。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软皮座椅。
素月脸色潮红,含羞带臊,想起他以前整治自己的手段,会错了意以为他又要行荒唐事。移到他身边,俯身下去,就往朱由松腰带上摸去。
“你这是做什么?”朱由松将她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身边,素月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