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中言身为俞家家主,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碰到闯上门来的不之客,脸色阴郁,沉声问道:“误会?阁下的意思是,你们打上门来,在我的宅院里把我的人打成重伤,是我误会了你们?”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护院们都摩拳擦掌,每个人细微的声音,汇集到一块,出一阵骇人的声响。像是一只蓄势的毒蛇,准备出击,给与眼前的敌手致命一击。
朱由松这边,侍卫们怒而不乱,好整以暇地将朱由松护在中间。朱由松大感头痛,越众而出,说道:“这位想必就是此间主人俞中言?”
俞中言看他年纪轻轻,直呼自己大名,更加不悦,道:“正是俞某,还没请教?”
朱由松看双方剑拔弩张的阵势,只怕是很难洽谈了,只好说道:“今天的事,确实是个误会,但是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俞兄你把你的外甥女方依敏找来,一问便知。”
方依敏此时,正带着岳盈盈在俞家后院,跟自己的舅母表妹等人叙旧。岳盈盈自小在土匪窝里长大,到了这种群雌粥粥的豪门内院,看着一群小姐太太哭诉情谊,久别重逢,真是浑身每个毛孔都不自在。她向来不是肯掩盖自己情绪的人,起身洒脱地说道:“敏敏,你们叙旧,我去找福八了。”
说完就大步流星,脚下生风地走出了内院,俞夫人惊奇地问道:“敏敏,这是个我没见过的,是谁家的女儿,舅母还没问你呢。”
方依敏被她们簇拥在人堆里,根本出不去,看到岳盈盈走了,心想一会再去找她,随口敷衍道:“这是路上认识的一位姐姐。”
俞夫人咂摸了一下嘴,说道:“模样倒是极标致的,就是风风火火,没个女儿家该有的样子。”
方依敏本来还热切切地跟自小疼爱自己的舅母拉着手腻歪,听到她说自己“心上人”的不是,立马气鼓鼓地说道:“盈盈她这个样子怎么了,我可不许你说她。”俞夫人只当她们姐妹情深,不以为意,笑着来捏她,说道:“舅妈算是白疼你了,没良心的小东西。”
岳盈盈记性极好,在山林中也不会迷路,按着记忆徒步来到客堂,正赶上双方僵持在一起。岳盈盈柳眉一竖,声音冷冷清脆,问道:“福八,怎么回事,要打架么?”
朱由松苦笑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不用。”心道:这次真是大大的失策,带了一群好战分子出来。
眼下这个局面,今天是什么事都别想谈了,朱由松起了退意,说道:“俞兄,今天咱们误会闹大了,改天我再专门登门致歉。天色将晚就不叨扰了,还请让出一条道路,我们去城中找个酒楼安身。”
俞中言脸色铁青,不一言,身后的家将知道主人的意思,上前说道:“打伤我们这么多人,一句话就要走,真以为俞府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岳盈盈冷笑一声,问道:“那你想怎样?”朱由松知道她的脾气,听她的语气就知道这个家将要倒大霉了,忙说道:“盈盈不要伤他!”
岳盈盈身形如鬼魅,动如疾风带影,谈笑间已经到了家将身前,正要出书,听到朱由松的喊叫,收了八分力道,徒手夺了家将手里的水火棍。自认拳脚了得,在护院中无人能敌的家将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岳盈盈嗤笑一声,傲然说道:“你们如此不识趣,本该给你个教训,既然福八给你们求情,就饶了你这次,只教你们知道本姑娘的手段!”说完将水火棍抬起,小臂聚力,随手一甩,两头圆滑没有尖角的棍子,直直地插在俞府写着“会客堂”三字的匾额上,半截棍子已经没入墙中,剩下的半截嗡嗡作响。
俞中言和身后的百余人,目瞪口呆,眼前这个俏生生的女孩,竟然恐怖如斯。自他以下,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朱由松无奈地带着人走了出去。行到俞中言身边,还抱拳告别,在俞中言看来更觉羞辱。
出了俞府,张元化带着众人来到一处酒楼前,他月前曾到此处寻找徐光启,颇为熟络。朱由松想到好好一个机会,就被他们搅黄了,气就不打一处来。到了酒楼之后,分好房间,朱由松坐在屋内,葛九和岳盈盈站在一旁,面面相觑。
“你们坏了我的大事!”朱由松站起身指着葛九说道:“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同意,你就不能和人动手,明白了么?”
葛九挠了挠脑袋,瞪着眼说道:“姑爷,那别人先来撩扯我怎么办?”
“呸!你看你这幅样子,谁敢惹你。”朱由松骂了一句,现葛九一个眼大一个眼小,赤着半个膀子,胸腹间腱子肉都露在外面,一脸的不知所措,神情极为滑稽。朱由松没忍住笑出声来,笑骂道:“我话都给你说了,你要是再没经我允许就打人,我就飞鸽传书,让岳父来带你回去。”
葛九忙不迭摆手道:“不至于,不至于,我还没玩够呢,可不要回去,以后我都听姑爷的。”说完就退了出去,还细心地帮忙关上了门。
岳盈盈浑然不觉,展颜笑道:“你看葛九叔那个样子,倒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嘻嘻。”
朱由松无奈道:“你还说他呢,你比他也好不到哪去?”
岳盈盈樱唇上翘,柳眉微锁,不服气地说道:“我怎么了?”
朱由松见她雪酥酥的脖颈在烛焰下更显粉嫩,一双充盈着灵气的杏眸上,乌黑的睫毛映衬着雪白的脸颊,分外引人入胜。丰润水嫩的两叶唇交叠着翘起,可爱与诱人此刻聚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