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把神斧横空劈来,狠狠的击中了他的背部,他再也承受不住,一声不吭的嘴里喷出一口酒红的鲜血,轰然一跪,长剑支撑着颤抖的不像样的身体,轰鸣在他耳边嗡鸣,铠甲嘀嗒不尽的鲜血……
轰鸣止杀,流星雨却依旧没有停下来,它斜斜飞过蓝色港湾,不知落向哪里,只剩下这冰冷连绵的细雨,洋洋洒洒的飘在蓝色港湾,洒在他的脸颊。
惊定不疑的诸神心有余悸的缓缓靠向他,靠向那个低头不语,闷不吭声咬牙硬扛漫天神技的轻狂……
“笨蛋笨蛋笨蛋!快走啊,快点走,为什么不走!!”卿狂焦急低喝,催促着虚影里的轻狂快点走。
等焦急不安的她反应过来时,双颊已是泪如雨下!
“谁……谁来救救他?不管是谁都可以!”卿狂双目无神,眼里只有那个背对蓝色港湾,单膝下跪默默承受神技的身影:“拜托……救他……”
轰――
神技划破长空斜斜飞来,如同一颗红色的流星,朝那抹单薄的背影疾驰而来。
噗嗤!
血肉模糊的背部,再次飞溅出一片鲜血,只听那细微的闷哼声传来,卿狂却始终没有见他开口,那默默抿紧的唇蜿蜒流下猩红的血,飞扬入鬓的狭长双眉竟然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心伤若死,在他一个人浴血奋战护卫父母的冰雕棺椁时,就已经失去了喊疼的权力,这漫天追逐而来的神技,该如何让他皱一下眉,喊一声疼呢?
卿狂浑身颤抖语调不稳,看着已然成为一个血人的轻狂,内心一片悲痛欲绝:“哥……哥……”
她情愿他忍受不住而皱眉,情愿他落泪,喊疼,也不要双眼空洞的跟一个死人一样,无动于衷!
快走吧,快离开这里。
如果我不被抛弃的代价是你,那我情愿你走!
可是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到底藏着怎样一个坚定的信念?
我不要你下跪,你起来!
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身负重伤还要单膝下跪在原地?
不要……
不要露出那么绝望的眼神,不要沉默的连树叶都掉落一地悲伤。
卿狂第一次,心都揪在了一起。
她心里比谁都明白,他累了……
累的他再也握不起轰鸣剑,累的他双眼迷茫空洞,累的他干涸了血痕却喊不了一声痛!
他太累太累,也太傻太伤。
他甚至累的不想反抗,从那双暗淡如死灰的眼眸里,卿狂明白,他想死在这里。
死在她的面前,死在父母合葬的冰雕彩玉棺椁面前,死在……他的家乡。
那是一种心如死灰的表情,无悲,无喜,静静迎接死亡的到来,空洞的眼眸任凭雨珠从他羽睫滴落,一颗一颗滚落,砸在草叶花瓣之中,碎散了一地残花。
神技就这么一直飞击而来,握着轰鸣剑的少年就这么单膝跪在一片花瓣血泊之中,每一次命中,几乎都能看到大片鲜血,这种声音很单调,诸神震撼的同时,这才想起少了什么。
无人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