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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钱明文接到家里,让他把嘻哈外套都脱了,要不然老牛吃嫩草的,看着太别扭。
钱明文把外套扔在一边,四处查看:“兄弟,你家安全吧?”
“放心吧,绝对安全,你到底怎么了,鬼鬼祟祟的。”我问。
钱明文这才放松下来,看到茶几上有一堆吃的,过去拿起一个真空包装的猪蹄子,三下两下撕开,大口吃着,吃得满手都是油。我赶紧把餐巾纸递上去,这小子典型的不拘小节,别给我抹沙发上。
吃完了猪蹄子,开始啃鸡爪子,还要我把酒倒上。我坐在旁边抽着烟,慢条斯理看着他。
这小子风卷残云,就跟八百年没吃过东西似的,把一桌子好吃的吃得差不多,撑得摸着肚皮打饱嗝,屋里都是油腻腻的猪肉味。
我把窗户打开,皱着眉:“老钱,到底咋了,你赶紧说啊。”
钱明文问我讨了一根烟,美美地抽了一口:“兄弟,实话跟你说了吧,有人要杀我。”
“谁?”我问。
钱明文沉吟一下,说了三个字:“小红帽。”
“什么玩意?”我一听差点跳起来,“小红帽要杀你?”
钱明文恍然:“哦,你也知道小红帽是谁。”
“废话。”我说:“电视台、网络上都是他的新闻,说这小子正在本市流窜。可是,可是你怎么惹着他的?”
钱明文点了点烟灰,眼睛发愣,说着:“说起来就是这几天的事。那天警察突然找上门,拿着一张照片给我看,问我认不认识这个人。我一看,认识啊,是我一个堂弟。他是我叔叔的孩子,我们两家很多年没怎么来往了。我就问怎么了,警察告诉我,这个人现在是在逃杀人犯,已经把自家灭门了,杀了老婆、孩子,还有老爹和老娘,一共四个人。”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喉头动了动:“这小子这么残忍?他图个啥?”
钱明文说:“警察说我这个堂弟精神失常了,还问我最近和他联没联系过。我以为警察认为是我包庇他,我赶紧澄清这小子从来没联系过我。警察又问我,知不知道他参加过什么邪教。我就更不知道了。最后警察拿了一张纸给我,我他妈的一看就懵了。”
“咋了?写的什么?”我问。
钱明文道:“这张纸是封在真空袋里的,上面的字迹保存得很好,看的很清楚。上面用钢笔写着五个人名,上面四个正好是死者,就是我堂弟的父母,老婆和孩子,最后一个人名……”他好半天才说出来:“就他妈的是我!”
我听得全身起鸡皮疙瘩,问然后呢?
他继续说:“上面四个人名都用红笔打了叉,就剩下我自己了,傻子也能看出其中的规律,明摆着就是要来弄死我嘛。”
“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疑惑。
钱明文道:“纸上还有三个字,上面写着,‘杀!’下面写着,‘证道’。”
“证道?”我喃喃自语,摸索着下巴。
钱明文说:“谁也不知道他写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另外我这个堂弟杀人的时候,据说戴着一顶小红帽,所以通缉令上的代号就是小红帽。”
“你说的这么邪这么恐怖,为什么这些细节在网上和电视上都没提呢?”我问。
钱明文道:“这样的事谁敢公开宣传,再说凶手还没有抓住,就弄得人心惶惶。”
“现在确认小红帽会来杀你?”我问。
他点点头:“警察说要保护我,但我信不过他们,正好你来了电话,我就想来你这躲躲。”
我拍着胸脯说:“行,到我这就好说了,咱俩人还干不过一个小红帽?笑话。老钱,我还有点事求你。”我把需要骨灰做药的事说了一遍。
钱明文活跃起来:“你还真别说,我真就接过这样的单子,俗称叫骨灰拌饭。这事好办,不是说年头越久越好吗,一个电话搞定。你等着。”
他拿起电话打过去,和那边说了很长时间,捂着话筒跟我说:“骨灰有,那边开价一千,你看看能不能接受?”
我说道:“钱不是问题,关键是骨灰是不是真的,你别找一些洋灰水泥来糊弄,我可是等着救命的。”
钱明文道:“兄弟,别人你信不过,还信不过哥哥我吗。我找的就是火葬场的内部工作人员,绝对是骨灰,而且病死的人骨灰不能要,那病菌都扎进骨头里了,骨头都是黑的,跟武大郎似的,要了也没法吃。要就要健康的,死了很长时间的……行了,你别操心,我一手都给办了。”
他跟电话那边又说了几声,挂了电话:“完事,办妥!明天跟我去火葬场取骨灰。”
我们两个又唠了一会儿,后来他喝醉了,躺在我家沙发上呼呼大睡,我也困得合不拢眼,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迷迷糊糊打盹。
正睡的时候,隐隐约约觉得异样,这幕情景怎么这么眼熟呢,像是在苏爷的密室里,只有我和钱明文,我们在沙发上睡觉,等着午夜的到来,好和小鬼儿对峙。
我有种很奇怪的错觉,似乎我一直都呆在小鬼儿的房间里,其实就没出来过。现在发生的一切,我也不知是什么,是未来的幻象?还是一场梦?
我陷在虚虚实实的幻境里,迷迷糊糊的像是做梦一般。
这时外面下起了大雨,我浑身的骨头缝都疼,关节酸的不得了,寒气逼身。
我勉强从浅睡眠中起来,屋里已经擦黑,钱明文还在睡,跟死猪差不多。
我无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