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小黑到珍珠饭店找齐暄,说翡翠戒指有了眉目。
原本在江城找个小东西并非易事,也是机缘巧合,元心斋的一个小伙计有了线索。
元心斋以糕点在江城颇有盛名,它现在不仅制作出售美味的中式点心,它还是猫影的一个分部。售卖糕点的小伙计就是猫影的一员,那日他在店里忙着包装礼品盒,一位客人走进来打算买些酥饼。
这位客人小伙计记得,是常客,经常来照顾他们的生意。于是小伙计热情地给客人打包点心,客人伸手递钱时,小伙计眼前一闪,正巧看见客人手上佩戴的戒指。以前小伙计是真没留意过,但是这次他的目光被戒指吸引住,目不转睛地瞧了好一会儿。
“您这戒指一看就是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是古董吧?”小伙计笑道。
“亲戚给的,估计也值不了几个钱。”客人笑着,拿上东西走了。
小伙计知道猫影的兄弟们在满城找翡翠戒指,圆形指环,淡淡的白透着绿,表面刻有图案。而刚才那位客人所戴的戒指,与其极为吻合。不管是不是,先查查再说。小伙计把工作交给别人,自己急忙跟了上去。出门四处瞧瞧,见那客人还未走远,一路尾随,跟到了家门口。
那客人戴着眼镜,穿着棕色大褂,拎着点心,走过一条小马路,来到一排旧楼前。
这里的每栋楼都是两层,窗户窄窄的,一栋楼是一户,一户挨着一户,连成一排,向街尾延伸。那客人绕过不知谁扔在地上的香蕉皮,拿出钥匙,开门进了屋。
小伙计立即去找小黑汇报,小黑怕出错,自己打算亲眼瞧瞧。第二天,他和小伙计在路口蹲守,等那位客人出门。只见那人还是穿着大褂,捧着一个饭碗,去街边的早餐铺子打饭。小伙计假装路过,走上前去打招呼:“这么巧啊,您也来吃饭?我和我哥正要在这儿吃早点。”
说着,小黑以小伙计哥哥的身份,朝那位客人笑笑。三人一起来到铺子前,排队买油条。
闲聊间,小黑的注意力落在那人佩戴的戒指上。经他判断,确实与齐暄所戴的那枚戒指类似。小黑不知道那位客人的情况,担心对戒指过多询问,打草惊蛇,就与之闲聊几句,各自散去。
接下来,小黑习惯性地对目标人物展开了调查。
那位元心斋的常客名叫李树,以写作为生,在报上有自己的连载专栏,笔名繁花。父母已故,自己住,没有妻儿,独来独往。
小黑把他调查到的情况全部告诉齐暄。既然东西找到了,那接下来要如何处理,还得看齐暄的。
齐暄送走小黑,直接让连小天送他去茉莉俱乐部找罗赛。
他在门口和看大门的姜大爷聊了几句,便来到二楼的办公室。谁知办公室空无一人。
转念一想,他又来到罗赛住的休息室,敲了敲门,无人回应。手握门把手一推,门没上锁,一下就打开了。
齐暄探头进去观察了一下屋里的情况,笑了笑,走进房间后把门关好。
罗赛趴在床上仍在呼呼大睡。脱下的大衣、西服、衬衫随手扔在沙发上,皮鞋和袜子散落在地毯上。
齐暄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明媚舒缓的光线照进来,亲吻着罗赛露在被子外面的脚丫子。
烟灰缸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齐暄忍无可忍,捂住口鼻,把烟灰缸里的烟头倒进卫生间的垃圾桶。最终还是没忍住,被烟灰味儿呛得咳了几声。
罗赛猛然从睡梦中醒来,眯眯着眼睛瞧了瞧窗户,口中发出“嗯嗯”的低语。可没挺过几秒,他就又合上了眼皮。
齐暄走到床边坐下,用力拉了拉被子,想逗逗罗赛。没成想罗赛睡觉没穿背心,也没穿睡衣,被子挪走,赤裸的后背赫然呈现于齐暄眼前。他盯着看了看,低语道:“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罗赛自己睡自己的,也没反应。齐暄只好把脸凑过去,在他耳边柔声说:“起床吧,陪我去个地方。”
见罗赛还是没搭理自己,齐暄放大招儿了。他大喊道:“罗赛,你快起来!赶紧的!”
这一嗓子算是给罗赛来了一个重击。
“你干嘛呀?”罗赛责怪道:“要把我吓死啊,让我再睡会儿。”说着,抓过枕头,压在头上,不再说话。
“你昨晚上干什么了?累成这样?”齐暄坏笑道:“那你睡吧,我自己去。”说完,起身要走。只听罗赛迷迷瞪瞪地问道:“去哪儿啊?”
齐暄便将找到戒指主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罗赛翻了个身,坐起来伸个懒腰,哈欠连天:“你自己去,我不放心。还是我陪你去吧。”
等罗赛穿戴整齐,洗漱完毕,瞧见齐暄在叠被子,脸上瞬间露出了笑颜。
“饿吗?要不,你先吃点儿饭?”齐暄说道。
“不饿,等办完事儿再吃。”
两人离开俱乐部,直奔主题,乘车来到李树家。
李树正在家埋头写作,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两个男子一左一右站在门口,神情严肃地瞅着他。
“请问,你是李树吗?”齐暄礼貌地问道。
李树点点头,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就是那个笔名繁花的作家。听闻这两位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他商谈,便将二人请进屋里。
齐暄开门见山,有什么说什么,将他寻找翡翠戒指的事情简要叙说。
李树看着他们,疑虑重重,抬手让他们瞧了瞧戴在手上的戒指。那枚戒指几乎与齐暄的戒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