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齐暄愿意出钱,赵应同也不是冥顽不灵之人,顺着台阶下,他还是会的。
“感谢齐老板对警局的馈赠,这份好意,赵应同不敢不接着呀。罗赛和唐鹰飞可以跟你回去,我相信你,就算你们都跑了,珍珠饭店还在啊。明天,我一定准备好接待工作,迎接来自珍珠饭店的捐款。回去吧,快回去吧!”
几人谢过赵应同之后,出门要走,就听王友来在后面喊道:“不带上我呀?”
没等齐暄等人开口,赵应同就堵在了王友来身前:“你和他们是一回事儿吗?他们替你把放火的钱都给出了,你就偷着了乐吧!还想出去,一会儿牢房收拾好了,麻烦你老人家回去睡个好觉!”
王友来无奈地笑了笑,视线落在齐暄身上,他目送着齐暄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眼中闪现出对往昔的追忆。
他还是少年时,家住灵山寺附近的河边上,无所事事,整日跟在寺庙里的和尚后面,帮忙干活。常到灵山寺来香客,王友来大多都认识,其中一位就是齐暄的爷爷齐林。那时王友来十几岁,齐林三十出头,由于齐林经常跟着母亲到寺庙里吃斋饭,时不时地住上一段时日,两人就有了往来,一来二去,齐林对王友来这个小兄弟十分欣赏,渐渐成了好朋友。齐林当时家道中落,日子过得辛苦,而王友来出身低微,也是勉强生存,两人也算是患难中的知己,常常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由于境遇不同,他们二人的联系也是断断续续,不过多年间,两人心里都没忘了当初的那份情谊,以至于在齐林去世前,特意叫人找来王友来,见他最后一面。王友来在齐家,陪了齐林整整一夜,直到他陷入昏迷,最后呼吸停止,驾鹤西去。
从此岁月更迭,王友来再没踏入过齐家老宅。如今,竟然在警局见到了齐林的孙子齐暄,往日画面重现,不免使他的一把老泪荡漾在眼眶里,久久不能退去。
可惜,当时还是小婴孩的齐暄,对王友来是完全没有印象的。
走出警局,呼吸到空气中夜晚独有的气息,罗赛仰起头,伸展开双臂,心满意足地笑起来。他自小爱自由,长大后深知自由的可贵,哪怕有一丁点的时间是被关在牢笼中,都让他身心俱累。
被水浇湿的衬衫裹住他的肩膀和前胸,淋了水的发丝搭在额头上,这样的罗赛站在街道昏黄的路灯下,形成了一幅动人的剪影。齐暄看在眼里,恍惚间记起那晚两人醉酒后,罗赛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非要给他讲笑话听时的有趣模样。
他回过神来,发现罗赛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两人相视而笑。
罗赛心中感念齐暄的出手相助,对齐暄轻语道:“此份情谊,我记在心上。事情因我而起,钱不能你出,回头我一定还给你。”
齐暄笑了笑,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到罗赛身上,说:“下次我去俱乐部,不要收我钱就好了。其实,珍珠饭店时常会向社会捐助善款,帮助警局建设,也正是我的本意。你无需多虑。”
“好,我替罗赛做主了,以后茉莉俱乐部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唐鹰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