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支页动用他那聪明伶俐的小脑袋想了片刻之后说道“说他们是山贼好像有点牵强。”
在大隋,百姓是不(允)许拥有武器的,除了山贼土匪也只有官兵拥有刀叉剑戟。
听王支页说前方暗藏的人可能不是山贼之后,汉王杨凉猛然间又胆怯起来,神色有点惊慌“是追兵,肯定是追兵,我说怎么这么多(日ri)不见人影呢,原来他们在前面等着堵我们,快,咱们赶紧改道”
叶公好龙,杨凉也是如此。
王支页在仁寿宫附近跟来护儿交过手,被他打怕了,也不想跟大隋官兵正面交锋。他非常赞同杨凉的决定“张新宇,你带两队人马断后,新泉,你带一队诉候继续暗中监视茶棚,其余人等随我跟汉王(殿dian)下走山路返回并州。”
“是”
张新宇和新泉答应一声,带队离开。
汉王杨凉则在王支页等人的掩护下钻进了山间小路。
暗处负责跟踪的萧仲平看到汉王自己吓自己的模样,长长叹了一口气“真想告诉汉王用不着这么草木皆兵,诉候发现的那帮人其实只是些普通的山贼,圣上派来的追兵还没有到,也没有真正要劫杀他的意思。”
这话萧仲平没办法当面说给杨凉听,就是说了的话估计他也不会信。
杨凉的运气不好,他在躲山贼的时候,山贼也发现了他们。
鸡蛋碰石头的事(情qg),山贼是不会去做的,所以收到茶棚传来的消息之后,几百名山贼决定避开官兵们的锋芒,先出去躲一躲。
杨凉带着手下将士往山里走,山里的土匪们则扛着刀叉剑戟往山外奔,两者不可避免地碰了头。
汉军看到山贼的时候,土匪们也看到了满面尘土色的汉军。
“”
“”
土匪和汉王的亲卫军在山间小路上对峙起来。
对峙双方事先都没有准备,相对于亲卫军的淡定,那帮土匪们皆是一副头脑发懵走足无措的模样。
汉王杨凉的胆子不大,他躲在了人群中,心里有点慌张,没有下作战的命令。
王支页一时间也没想到要越俎代庖。
敌不动,我不动。双方都存了这个心思,所以对峙的时间有点长,对峙双方都想不明白对方要做什么。
相对于汉王杨凉的胆怯,土匪头子则转了下眼珠,悄悄吩咐下去做好战斗的准备。
半晌,杨凉暗示王支页上去喊话。
王支页擅长纸上谈兵,面对面的喊话还是头一次,他的双腿有点打颤,强装镇静从人群中走出去,朗声喊道“各位好汉,不知是哪个山头的兄弟,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这话问得很客气,最大程度释放了汉军的善意。
听到这话土匪头子犹豫了一下,刚准备开口说让路放行。不想汉军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喝“咱们是来剿匪的,不是来喝茶的,费这么多话做什么赶紧杀光他们。”
这话不是杨凉说的,他可以非常肯定自己没开口,可声音却是他的声音。
听了这声大喝,土匪头子脸色一变,手里的大戟猛地朝前一挥“兄弟们,要命的来了,((操cao)cao)起家伙杀啊”
在山间骑兵发挥不了优势,马匹反倒成了累赘。
劫匪们挥舞着大刀长矛,嘶吼着向汉军冲了过去。(性xg)命忧关的时刻不需要命令,士兵们跟着展开了(肉rou)搏。
汉王杨凉哪见过这种近距离的(肉rou)搏,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脊背上的冷汗浸湿了衣裳。他好不容易才从仁寿宫逃出来,不想就这么白白把命送进去。
他往后退了几步,想找个高个子把自己挡起来,就在这时,他的(身shen)边又响起一声大喊“我众,敌寡,杀,杀,杀”
听到这个喊声,土匪们更怒了,他们都是些不要命的主,双手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眼珠子通红,脸上一片狰狞,嘴里大吼着“杀”
横的怕楞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食人猛兽一样的土匪,饮血食(肉rou)般残忍的表(情qg),吓退了一些胆小的士兵。
汉王杨凉的(身shen)子弓缩在一个高个士兵的(身shen)后,拉着他的铠甲慢慢地往后退,往后退,突然一个(身shen)材瘦小的土匪,灵活地穿过人墙,摸到了杨凉的(身shen)边,举刀便刺。
杨凉只是胆子小,功夫一点都不低,本能反应让他(身shen)子往侧面一倾,手里锋利的大刀顺势一扫,瞬间将那人一劈两半。
鲜血让杨凉的脑子迷糊了一下,转瞬又兴奋起来,不再畏缩,忘记了恐惧。“杀杀杀”手里的大刀舞成了一阵风。
半个时辰之后,(肉rou)搏战停止了,一千多精兵对战几百名土匪本来就没什么悬念。站在血水染红的土地上,杨凉的精神有点恍惚。
半晌,他将目光集中到王支页的(身shen)上,作战之前,王支页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此时受伤也最严重,满头满脸都是血水,一时间看不出哪里受了伤。
王支页怕死,更怕杨凉将自己抛弃在山林中,让自己自生自灭。
故此他以退为进,气若游丝道“王爷,臣无能,没能陪着王爷走到并州,臣可能活不到并州了,你把臣扔在这里,赶紧带人逃吧。”
王支页说完这话,眼底流露出绝望的神(情qg)。
杨凉的骨子里有杨家人的冷酷,原本他确实有将王支页扔进深山的打算,被他直接揭破之后,反倒开不了口。
他没有正面给王支页任何承诺,只是转头吩咐道“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