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她多想回到过去,推翻原来的一切,重新来过。
可是她没有机会了,她快死了。
她慢慢闭上了眼,双手垂下,就在这时,慕止双手一松,她倒在地上,开始剧烈的咳嗽。
“徐锦兮,你听着,我凉慕止跟你,恩断义绝,这辈子,下辈子,我永永远远都不会原谅你!”
慕止回头看向席云,“你想借我的手杀她是么?你这卑鄙小人,终有一天会死地很惨!”
席云用拇指抹去嘴角的血,“哦?那我就等着那天的到来。”
他满意极了眼前的结果,被打一顿而已,他也知道自己是个混蛋,挨一顿打,不碍事。
慕止走了,席云缓缓走到徐锦兮身边。
“兮儿啊,你看看,你的好姐妹已经跟你彻底闹翻了,你要跟她说什么啊?”
“我不是不爱你,只是如今的形势,是个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你已经毁了,没必要把我也拉下水吧,就当是,你爱我的最后一回。”
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张支票塞进她的衣服里,“这些够你做点小生意了,离开这个城市,重新来过吧,我也算是对得起你了。”
他走了进去,后门嘎地一声关上。徐锦兮仍然趴在地面上,眼瞳无光,与死了没有分别。
大约过了几分钟,有人出来将她赶走。
她将肩带扶上肩头,跌跌撞撞地在马路上走,如同一个夜行的乞儿。
道路上车来车往,速度很快,她想,如果现在冲出去,被撞上了一定必死无疑。
但她刚踏出一步就缩回来了,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撞死了她,别人要偿命的,她不能再害人了。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走了好久,走到双足发痛,她还没有停止,不知不觉,她走到了大桥上。
这是修复过的南渡大桥。
她的记忆回到当年。
那时候,她和慕止,柠柠一起退伍回来,慕止家因为这座大桥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需要钱接济。
刚好,席云当时沉迷赌博,还小赚了不少。
她就将自己的钱给席云赌,赚多点回来,兴许会还能接济慕止。
席云有了她的支持,整天沉浸在赌场里,赌了输,输了赌。
最后,越赌越惨,她们没钱了。
之后,她放弃了这个念头,可是席云的赌瘾犯了,仍旧背着她去赌博。
后来,欠下巨额债务,被债主抓去。
慕止出去找工作,柠柠去上班,就把两个孩子交给她照顾。
看着两个可爱的宝宝,席云提出了建议,她挣扎过,到底,还是妥协了,与席云导演了一场戏。
慕止那段时间生不如死,她是罪人。
现在,报应来了,她活该,都是她自己该的,怨不得旁人。
夜风呼呼地吹来,桥上没有什么人。
她顺着钢架往上爬,心想,爬地越高,摔地越惨,死亡的概率也会很大。
她往下看,月亮倒映在江水之中,隐约可见波光粼粼。
“慕止,对不起……”
她闭上眼睛,缓缓松开了十指。
远远看去,大桥的人影瞬间往下坠落,过往的车辆急忙靠边停下。
有人报警,有人打120。
……
两天后。
乔柠在聂家陪了慕止两天,她的身体才好了些。
自从那天晚上从齐家回来,慕止便又是头晕,又是发烧,医生说有一部分原因是消极的心理情绪所致。
乔柠看她郁郁寡欢了两日,却什么也不愿意说,心里直犯着急。
聂江野推门进来,手中还拿了一束花。
他这两天都从公司回来的很早,每天都给她带回来一些礼物。
医生说,她心情不好,他便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乔柠主动退出去,让他们小两口在一起。
聂江野把花放在一旁,摸她的额头,“头还晕么?嗯?”
慕止摇摇头,抿着唇,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来,她急忙擦掉。
聂江野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拿起座机要把医生叫过来,慕止抓住他的手,“不用了,我没事。”
“你有事。”
他眉宇拧起,比刚才温柔的样子多了点硬气,“把医生叫来好好看看,不能留下一点病根。”
慕止握着他的手腕,声泪俱下,“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真的流掉了,是么?”
聂江野瞳孔猛然一震,他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为什么要瞒着我?”慕止红着眼看向他的眸子。
聂江野心脏钝疼,揽着她,亲吻着她的发,她的额头,“没事,我们还可以再生,那个孩子跟我们没有缘分,别伤心了好不好?你哭,我心里疼。”
慕止在他怀里抽噎了半个小时,逐渐平复了心情。
晚上,他将她哄睡之后,起身到外室接方威的电话。
“总裁,我去找过了,但是齐家的人说,那天晚上有几处地方的监控坏掉了,还没有来地及修,所以没有记录,我检查了其余的监控,发现少夫人从后院的方向回来之后,脸色就不对劲,但是那边的摄像头坏了,找不到直接的监控。”
“但是,我发现,少夫人回来没多久,席云就满身负伤地悄悄走回了别墅之内,回来的方向与少夫人的方向一致。”
“席云。”
聂江野眼眸里布满了阴鸷。
……
乔柠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捧着电脑第n遍看《泰坦尼克号》
她也不知道自己执着什么,或是要在电影里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