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有人发出了尖叫声,茶几前的所有人站起来,跑过去查看纪宝拉的情况。
“宝拉!宝拉!”
“她已经晕了!”
“遭了,她的脑袋在流血!”
两个闻声跑过来的佣人喊道。
袁琴兴许是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慌乱无比,急叫道,赶紧叫医生。
聂戈倒是很冷静,指挥着佣人把人先扶起来。
只有纪雄,在看到纪宝拉昏迷不醒后,发了疯一样搬起一张椅子向凉慕止扔过来!
凉慕止被聂江野及时拉到一边,顺脚将那个椅子踢远。
哗啦一声,那张椅子在重撞之下被肢解。
纪雄不肯不放过凉慕止,捞起另一张椅子气冲冲地向她走过来,指着聂江野,“你给我让开!她伤了我的女儿,你的老婆!”
这句话,又成功将凉慕止的怒气点燃,她不给聂江野说话的机会,快速绕到他前面,直视纪雄,“我敢作敢当,你女儿就是欠揍,你要是不服,尽管放马过来。”
“你他妈就是找死!”
奇纪雄手里的椅子抡了一圈,直冲凉慕止的脸砸过去。
千钧之际,聂江野抬手抵住了他的椅子,面色肃穆凛然,眸光似是经过了烈火烧灼,散发出灼人的气息,俯视着纪雄。
“这件事,跟我算。”
凉慕止不甘,心底的那股子执拗被唤醒了,刚想说话,却又被他一记标准式的“首长凌厉眼”给逼回去。
“纪叔,我想你没有明白一件事,”他顿了顿,瞥了一眼凉慕止才道,“既然我已经选择跟这个女人表白,那就意味着她才是我聂江野未来的太太,不管发生什么事,有什么人出来搅乱,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
他一字一句露出的坚定力量,像是在说给纪雄听,也像在含沙射影地说给她听。
不管她的“前夫”要搅什么幺蛾子,她都会是,而且只能是他聂江野的妻子。
凉慕止身体被一种密密麻麻的激荡感充斥,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纪雄当即就暴躁了,“那我家宝拉还给你生了孩子,这怎么算!”
说着,他气冲冲地去将茶几上的亲子鉴定表拿过来,在聂江野眼前晃,“这都是真凭实据!你要是敢抛弃我女儿,我会让你成为全中国唾骂的人!”
“抛弃糟糠之妻,这条罪名,你知道会影响多大么?”纪雄阴险地眯了眯眼,嘴角里勾着邪笑,“你又知道,这个国家有多少被抛弃的怨妇么?当你的罪名被曝光,你觉得你和这个女人还能有好日子过?江野,你终究是太年轻了。”
“闭上你的臭嘴!我们过日子,为什么要看别人的脸色,况且,他是我男朋友,是我男人!关你女儿什么事!”凉慕止炸毛了。
事实上,她已经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爆发过,但是纪雄本来脸色就阴险狡诈,还说着一番颠倒黑白的话,着实欠骂。
“你可住嘴吧!你和你老爸一个货色,明里暗里两个样,表面装着清高,谁知道暗里怎么骚!我告诉你,你今天对我女儿做的事,我已经报警处理了!”纪宝拉的妈妈送了纪宝拉上救护车,冲进来就是对凉慕止一顿骂。
凉慕止捏着拳头,刚想说什么,突然被聂江野一手给揽在身后。
他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只能听到纪雄两夫妻的声音。
“江野,我跟你说白了这话,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和你纪叔就在这坐着,不走了!”
“对!我们就不走了!你看看,白字黑字写地非常清楚了,宝拉就是你孩子的亲生母亲,你要是抛弃她,一定会遭到天打雷劈的!”
聂江野看向一直立在旁边的律师,律师立即上前禀报,“少爷,这确实是我们亲手做的鉴定,鉴定结果不会出错。”
“哎呦,我女儿怎么那么命苦!被人做了那种事,到头来还要被人欺负,这辈子算是毁了!”纪母开始嚎啕哭泣,大闹。
“好,我就给你们一个交代。”
凉慕止诧异地盯着他的后脑勺,心里惴惴不安。
他扭头看她,“你先上去。”
凉慕止本想说不,但是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听话了。
“半个小时后不见你,我就下来。”
说完,她没好气地甩了纪雄夫妇一眼,便走上楼去。
她心里打着小九九,没有真的上楼,而是在楼梯转角处待着,在这里还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声。
这时——
“继续上去。”
凉慕止:“……”
他有火眼金睛么,怎么知道她躲在那里?
而且,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
转念一想,他可能是怕她被纪雄伤害,所以才让她先走。
想到这儿,她乖乖地走上了三楼的露台上带着。
四面的帘子都拉起来了,寒风呼呼地吹进来,她往下看,只看见满地的积雪。
细想之下,她并没有后悔刚才猛踹纪宝拉的那一脚,反而,觉得很痛快。
她就是这样,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恩仇都没有的,凭感觉办事。
大约十来分钟后,她看见一辆警车停在远处庄园的大门前面,然后走下来两个警察,他们向门卫出示证件之后,就走了进来。
她蠢蠢欲动,可是想到聂江野的话,又坐下来了。
大不了就是关几天,她打人,她认了,但是绝不道歉!
可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那两个警察便原路返回,驾着警车远去。
她不知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