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赶在凌晨前将她送到小区,家里还是出去时的模样。
柳南烟扔下手机瘫趴在床上,脸刚沾上床单猛地又想起自己裙子沾染上的脏泥,鲤鱼打挺般跳下床往浴室走。
身上的小外套、裙子、内衣……被她边走边脱,扔了一地,进浴室的时候已经是光着了。
浴霸开着,小室雾气缭绕,女人身形,柳腰盈盈,两条腿的影子折射在玻璃门上,细长笔直,臀部曲线优美,引人犯罪。
柳南烟是在那男人发现自己前先跑了,虽然心里觉得坦荡看看没什么,但到底自己是女儿家,男厕门前,如若被人抓个正着总是不太好看。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柳南烟听到金媛媛的诉述。
薛凡喝了点酒不小心碰到了人,又因为语气不好惹恼了对方,所以就被狠狠揍了一顿,金媛媛把他送到了医院,头破了,流了点血,不严重,开完药一会就可以离开了。
话没听完,柳南烟失笑。
金媛媛被笑声打断,惊恐的听着电话,“傻了?笑什么?”
柳南烟刚洗完澡,身上什么也没穿,因为热气的熏染,女人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粉嫩的光,窗边一阵细细的凉风拂来,她肌肤上泛起了一层小肉颗粒。
柳南烟打了个哆嗦,转身走进了卧室,衣柜就在眼前。
“你看好他,我就不过去了。”
“怎么了?”金媛媛疑惑的问。
柳南烟从衣柜慢慢抽出睡衣的手一顿,闻言落下眼帘。
“我和他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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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场雨,一场春雨一场暖,京城难得有好天气,窗帘拉开,越过高楼,清晨的天空蔚蓝如洗,像海平面一望无际。
后颈的汗水悄悄滑进了吊带里,些许痒,女人额头上也挂着冷汗,昨晚睡得并不是很好。
梦里梦到她从数十米的高楼上失足掉了下去,醒来后发现自己浑身湿透,阵阵冷汗,万幸这是二楼。
清明节一过,开学这天正巧是周一,上午有两节专业大课,假期后的第一堂课,是必须要去的,虽然她很好奇挂科是什么心情。
柳南烟在洗手间里捧着牙缸刷牙,漱口的时候察觉唇沟的地方一热,她猛地低头,鼻腔充血,白色的盥洗池上哒哒哒掉了几滴红色液体,开了花,十分鲜艳。
流鼻血了。
出门的时候电梯正好从三楼下来,柳南烟按了下行键,电梯停在二楼。
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人,身边放着一个方纸箱子。
是一位中年妇女,看到柳南烟,她连忙挪了挪脚下的箱子让她进来。
柳南烟朝她微微颔首,走了进去,电梯门合上,她目光扫到箱子里扔着几罐变了形的易拉罐、看不出形状的陶瓷碎片,还有几块沾了血的纱布。
柳南烟抬眸暗暗打量身边的中年妇女,她穿着很朴素,动作灵敏,不像是受了伤。
柳南烟嘴巴微张,疑问的话到嘴边,目光扫到电梯里的液晶屏上显示已经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中年妇女连忙弯下腰去拖那个纸箱子。
柳南烟给她让开路。
京城四月天的天不冷不热,微风凉爽,学生、上班族都在这天返回学校、公司,马路堵塞不畅,为患了‘假后综合征’的人加了一把闷火。
不住校的柳南烟没有意外的迟到了。
合堂阶梯教室在经济学院楼四楼,柳南烟猫着腰轻声推开了门,不料教授这时恰巧点到她的名字。
“到!”柳南烟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教室门口。
无数道视线看过来,柳南烟的腰渐渐挺直。
教授看向她的方向,目含警告,但与她没有多做计较,不再理会她,目光下敛,叫了下一个名字。
“薛凡。”教授的声音回荡在扩音器上,柳南烟的身后传来那人的应声。
柳南烟的脚步只顿了一瞬,抬眸扫视了一圈教室,只有最后一排有几个空位置,她抱着书径直走去。
他怎么会在?
金融系男女比例失调,女生就占了八成,薛凡的到来引起了教室里的一阵小轰动。
“薛凡怎么会来咱们金融系了?”
“你没听说?薛凡为了柳南烟那骚狐狸精选了金融系的选修课,薛教授又是薛凡的姑姑,出现在这里自然不奇怪。”
“哼,真不知道薛凡看上她什么了,她家也就一小康家庭,没什么背景,狗屁不是。”
“你知道什么?人家勾引人的手段高明着呢,是你我能比的?”
“呵……”
那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声不大不小,正好全传进了柳南烟的耳朵里。
柳南烟脚步一顿,转过身往说话声望去。
刚刚说话的是两个女生,是柳南烟的同班同学,这两人跟她除了在同一间教室里上过课,她们之间从未有过接触,柳南烟甚至都叫不上她们的名字。
无冤无仇。
那两个女生察觉到柳南烟的视线,不甘示弱的看了过来,“你看什么看?”语气充满挑衅。
柳南烟没有丝毫要跟她们说话的意思,转过身径直走向最后一排。
薛教授的课基本是没有人敢不来的,很严格,又听说挂科率极高,前排坐无缺席,一大早来占位的人大有人在,因此来得晚的只能去后排。
那两人见柳南烟不敢跟她们顶嘴,互相对视一眼,得意扬扬的笑了。
只不过那张扭曲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收起,‘啪’的一声,课桌被人用力一拍,两人猛然一惊,头顶落下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