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禁卫军,它是一只很特殊的军队,因为在大商帝都之内,它是唯一一只不需要理会任何事,不论缉盗、巡逻、查案……都不需要它来协助的军队。
这只军队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守护皇宫,守护大商王朝的皇宫。
它是整个王朝最后的屏障,所以这只军队每天唯一要做的事,那就是把整个皇宫大内守得好似铁桶般风雨不透。
哪怕就算一只苍蝇、蚊子、蚂蚁,在未得皇令之前,也不得擅自入内。
若依常理而论,哪怕身为大商正四品的北镇抚司指挥使,江怒若想进入皇城的话,首先要符合两个条件。
第一,在朝会日走进皇城。
第二,得了皇命入宫。
在不符合这两个条件的时候,别说他只是一位正四品的武官,哪怕就算是当朝正一品的大员,也一样无法走进皇宫。
若想擅闯,十万皇城禁卫军立刻一拥而上,任你修为如何惊世骇俗,最终也要被一群又一群好似永远杀之不尽,但偏偏又悍不畏死的皇城禁军给活活捅成马蜂窝。
尽管儿子江浩然和叶无欢之间有些私交,但说句实话,江怒却和这位镇国公府的世子、皇城禁卫军的统领叶无欢之间没有什么交情。
甚至,曾几何时,他还严禁自己儿子与这位叶统领来往。
但正所谓时移事易,如今整在大商王朝的朝政都掌握在六皇子殷受辛的手里,而这位叶无欢又恰好是那位六皇子心腹中的心腹……在眼前这种情况下,他江怒却是想不想来,如今都得来。
大商律法,森严如铁,凛然不可侵犯。
既然这几天他早就已经向朝中递了奏章告假,那么在这段时间里,他是绝对不可能被皇城禁卫军放进皇宫之内的。
律令如铁,这是大商立国近两千年以来,从来都未曾有过半点改变的律条。
因为,不论这片疆域发生任何事,帝君都可能解决掉。
既然连翻天覆地的大事都无法撼动这个古老的王朝,那他们这些臣子,又怎么可以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去打扰高高在上的帝君?
更何况,从自己的角度而言,江怒是真的不想去见那位六皇子。
若是可以的话,关于他对这几桩凶案的种种猜测,最好的处理方式,那自然是先把叶无欢给说服,然后再由六皇子的这位心腹,去亲自转告于那位六皇子。
如今大商王朝的所有朝政,都全部掌握在这位六皇子殷受辛的手里,江怒自然不可能没见过这位六皇子。
但恰恰也正是因为见过,更清楚的知道这位六皇子做事的手段,所以江怒才不想与这位六皇子之间牵扯上太深的关系。
帝君此时已经不在帝都之内,太子殷正在通天塔尚未开启之前便已经被帝君软禁在太子东宫,大皇子一直镇守边关,已经有近十年未曾回到过帝都,而帝君此时又将朝政大权都尽数交到了这位六皇子的手里……
事实上,江怒很清楚如今在这大商帝都之内,已经有很多人都倒向了这位六皇子,因为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位六皇子无疑都是最有可能会被帝君传以帝位的皇子。
但是,别人喜欢赌,那是别人的事。
江怒一向都不喜欢赌,相比于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他更喜欢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站队。
江家同样也是千年的世家,尽管近些年以来人丁渐渐不再兴旺,但历代先祖们留下的种种札记中,却已经记载过皇位更替时太多太多的血腥场面。
如果说在这大商王朝天下九州的版图上,百姓只是一只又一只羔羊的,而帝君殷聿也只是一位牧羊人的话,那他们这些朝廷文武百官,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协助牧羊人牧羊的那些牧羊犬而已。
狗不听话,杀掉换一批新的便可。
没必要为了一些还尚未落在口袋里的好处,便提前站好队。这种情况,无疑是等于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危险的位置上。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如今他的女儿却是无端端被卷进了那两桩古怪的凶案里,在发现这两桩凶案并非看起来那般简单之后,江怒却是不得不来到这皇城禁军之内。
皇城,红砖碧瓦,宫墙高耸。
站在那高高的宫墙下,依稀能够望见在那座广阔的皇宫内苑中处处可见的亭台楼阁檐顶。
如果仅仅只从外表来看的话,除了站在这座大商皇宫前,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厚重和威严以外,对于这里的建筑,陈长生倒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
建筑美则美矣,但奈何却并不是他的菜。
大商皇宫固然足够广阔、足够威严,但在他看来,却总是觉得这里一片死气沉沉。
相比于这种刻板、死气沉沉的建筑,陈长生倒是更喜欢去看前世那些概念性的建筑展,因为他觉得那种展览最起码还有一种自由的气息,而眼前这片建筑……它虽然足够宏伟,但在看到它的第一眼,自己的心里竟不知为何,居然会悄然生出一种由衷的厌恶感。
好歹江怒也是一位正四品的北镇抚司指挥使,尽管如今正在休沐日,他不得擅自入宫,但这次江怒带着江月柔和陈长生二人,却并非是为了要入宫觐见六皇子。
故而,把守皇城的校尉倒也并未为难这一行三人,毕竟……在这三个人来到皇城正门前的时候,那名青衣少年的手里便已经抛过来了一块金色令牌。
皇城正门,位于朝圣街的尽头,是大商皇宫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