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看清楚了,那把刀是这副模样吗?”
北镇抚司衙门内,江怒看着自己手里这张画,心中一时间不禁感慨万千。
当然,他所感慨的,却并不仅仅只是手里的这副画,其中还包含了将这副画给画出来的工具。
而这所谓的工具,其实就是此时站在他面前这名青衣少年的手里,所捏着的一节炭条。
“没错,那把大刀就是这副模样,在下绝对不会看错。”
听到这句话,陈长生顿时点了点头,因为他确实没有看错,手底下更是没有画错。
从那栋院子重新返回北镇抚司衙门之后,江怒所要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要他将上午凶案发生时发,那第二位黑衣杀手随身携带的武器给画出来。
尽管重生于这个玄幻世界已经整整十五……哦不,应该是十六年。
但是,在过去这十六年的生命里,尽管他这个人的名字从陈远山改成了陈长生,也学会了如何书写这个世界的文字,说这个世界的语言,但是……不论是陈远山还是陈长生,他都没学会该如何用毛笔作画。
好歹上辈子也是一位厨师长,平日要设计新菜式、新盘饰、进行食品雕刻,画画这门技艺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终究还是有那么两下子的。
只不过用毛笔,陈长生可是真画不出来,所以他特地跑到门外折了一节树枝,并张口喷出一团火球将它给烧成了炭。
虽说那块炭条握在手里远不如铅笔来得舒服,但却好歹也要比什么都没有来得强。
事实上,在陈长生被孙靖忠赶着马车带回北镇抚司衙门之前的那段时间里,江怒便已经问过了江月柔,只不过后者除了能说出第二位黑衣杀手所拿的是九龙逐月刀这一点以外,其他具体的内容,比如那把刀是什么模样等等,却是一问三不知。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江怒才会把希望都寄托在眼前这名青衣少年的身上。
而陈长生却也并没有令他失望,尽管对方作画的手段看起来古怪了些,但画出来的东西,确实远远要比江月柔那模糊至极的描述强了太多。
虽说江怒是一位武官,但附庸风雅这种事,却并不在于是文官还是武官。所以在江怒这间书房之内,颜料之类的东西倒也不缺。
随手调好金色,抄起一只细笔沾了金色颜料在纸上那把大刀之上涂抹一番之后,陈长生上午在长街之上所见过的那把金丝大环刀,便再一次跃然纸上。
“没错,就是这把刀!”
这边江怒才刚刚按陈长生口中所描述的模样将这把大刀上好了颜色,一直在旁边默默关注的江月柔顿时叫了起来:“那家伙就是用这把刀,爹你说说看,它是不是九龙逐月刀?”
“整天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女儿一眼,江怒看着书案上所摆着的这幅画,一双眼睛也悄然眯了起来,因为江月柔说得不错,这把刀……它的名字确实叫做九龙逐月。
“江大人,您想到了什么?”
站在自己面前这位大商武官陷入了沉思,这一点自然逃不过陈长生的双眼,但他可不会在乎这位江怒江大人在思考什么,因为在他看来,不管对方再怎么想也是白想。
敌在暗,我在明,且敌人不论修为、智计,都远在己方之上。
试问在这种尚未掌握反抗能力的情况下,除了暂时一步步按对方所安排的那样走下去以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之所以打断江怒的思绪,陈长生也只是想节省一点时间而已。
“哦,倒也没想什么,只不过是有些想不通……‘九龙逐月刀’明明是上代帝君的随身兵器,如今为什么会在一个杀手的手里。”
“九龙逐月刀……”
口中默默的念叨着这五个字,陈长生不禁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事实上,他一直都有些弄不明白,明明那玩意儿看起来就是一把金丝大环刀,但为毛在上面刻了九条龙以后,就这么成了九龙逐月?
“陈公子,你是否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
回忆起上午那一场凶案,陈长生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对了江大人,上午的时候,我似乎听到贵府的孙靖忠在与第一名黑衣杀手交战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好像是……”
“霸王锁心锤,钱离言。”
“没错,就是这句。”
然而,令陈长生有些意外的是,当说完这句话之后,江怒却满脸无奈的叹了口气:“没用的,那个人确实是钱离言,他所用的也确实是此人生平绝技‘霸王锁心锤’,但是……他在三天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
险些直接被这句话给呛得咳嗽起来,陈长生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江大人,在下有些没听明白。”
“陈公子不明白也属正常,你们几个在被传到刑部大堂的时候,我便已经派人去查过,钱离言在三天前就已经过世,只不过此人生平没有什么朋友,虽与我一同在朝为官,可却并无交情,所以他的死亡,我并不知道。”
“怪不得……怪不得上午的时候,他被孙靖忠最后一击从腰间打断成两段之际,会丝毫不抵抗,身体内所流出的血,更不是正常人的红色,而是红里透着黑紫色。”
皱着眉头把江怒口中所说的这番话在脑子里仔细的梳理了一番,陈长生不禁苦笑道:“也就是说,上午那场凶案里的两个杀手,其中一个是已经死了三天的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