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时间手里并没有合适的东西来挡住那块金色砖头,但这却并不表示陈长生完全已经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事实上,他一直都在贯彻着这几个月以来始终如一的方针,那就是示敌以弱。
但是,如今陈长生却觉很是蛋疼,因为在他与这名绿衣青年交手的短短几瞬时间之内,此前一直躲在自己身后远处那名素衣女子,竟然既不逃走,也不出手相助。
“这脑残……”
一想起自己是因为对方才惹上这份麻烦上身,陈长生心里的火气就窜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就是一嗓子吼了出去:“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出手!”
之前一直呆愣愣看着两人交手的素衣女子,仿佛直到这句话传入耳中,这才猛然惊醒:对啊,我应该出手的……
想到如今并不是切磋,而是死斗,素衣女子顿时伸手探入怀中,下一瞬便取出了一只通体墨绿色,表面还刻着一圈古朴符号的玉牌。
咬破拇指,将自己的鲜血抹在玉牌之上,随着一个碧色的‘纪’字在玉牌之上一闪而逝,紧接玉牌陡然炸成了一蓬墨色玉粉,须臾间便演化成了一条碧绿长龙,便这么朝着如今刚再次砸碎了火元盾一角的金色追逐而去。
“哼,区区一个八鼎巫兵,也想和九鼎巫兵比谁的巫术更厉害?”
眼底悄然闪过一丝不屑,随着绿衣青年一口浓郁的白气喷出,原本正朝着自己袖间飞回的金光,就仿佛受到这口满含法力种子的白气所催动,立时以比返回时更快的速度,朝着那条墨绿长龙砸了过去。
“纪家的破烂玩意,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冷冷一笑,此前一直默默站在原地,只是催动着那块金砖对敌的绿衣青年,这一次直接并指成剑,朝着虚空中那条墨绿长龙指了过去:“给我碎!”
就仿佛从对方口中所吐出的那个‘碎’字真的带有某种令人难以理解的力量,重新显然为实体形态的金砖,只不过是在那条墨绿长龙的头部砸了一下,整条长龙便这么寸寸炸裂,连一个呼吸的功夫都不到,就这么消散于无形,好似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噗!
黑色长龙被砸碎的一瞬间,素衣女子顿时口鼻溢血,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有些萎靡,就仿佛那块金砖并不是砸在那条墨绿长龙的头上,而且砸到了她的脑袋上似的。
“靠,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谁成想竟然是个水货?”
见到这一幕,陈长生顿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次没来得及做什么布置,看来……真是想不拼命都不行了!
此时此刻,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自己在拼掉这名绿衣青年之后,能够补回自己在这个过程中的所有损失。
“挥出无声无息、连风声都没有一缕的中品宝器青玉刀,看来你我之间的缘分,今天也走到了尽头。”
然而,令陈长生完全没想到的却是,就在那块金砖再次朝着他飞速激射而来的这一瞬,那名绿衣青年的眼睛里,却陡然闪过一丝惊骇。
一般情况下,催动法力种子的时候,都是用多少便从气海之内抽出多少,但这名绿衣青年在这一瞬,却猛然喷出了一口比之前几乎要浓郁了整整一倍的白气。
这当然不会是什么白气,而是浓郁到无以复加的法力种子。
身为九鼎巫兵,气海之内一共有四百五十枚法力种子,按陈长生的推算,对方此前喷出那口白气,至少也要有近百枚,而这第二口白气喷出,却起码也得有二百枚。
绿衣青年在一瞬间消耗这么多的法力种子,却并不是为了想在眨眼之间斩杀陈长生,而是想让那道金光更快些半路折返回自己的手中。
因为,如今正有一个远远强过他数倍的高手,正在飞速与他拉近距离。
修为远远超过一个九鼎巫兵的高手,在通天塔这种环境下,当然指的是巫将。
陈长生曾经听说过一种说法,那就是一个最弱的巫将,也能轻松胜过最强的巫兵。
当然,这是在两个人正常情况下的公平较量,若是用毒、拼家世、拼装备、拼大威力消耗型宝物的话,最强的巫兵未必就不能用资源活活堆死几个低阶巫将。
陈长生一直在全心警惕着绿衣青年,自然没办法分心去查看自己脑子里那个通天塔牌雷达。
但绿衣青年却不同,他的狂、他的力量,全部都是建立在恃强凌弱这个基础上的。所以,在每次出手之前,他都会挑最好捏的软柿子,也只有这样的人玩起来,才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可这一次却不同,因为他的身份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从猎人转变成了猎物。
说来也是好笑,在追杀那名素衣女子的时候,绿衣青年还在心里庆幸着脑子里那个古怪的虚幻光盘,将所有人的位置都给标注了出来,不论对方逃得多远,他总是能够找到对方的藏身之处。
但如今,偏偏却是这名绿衣青年被比他更强的高手给盯了上。
尽管他已经拼命的催动法力,心中同时也疯狂的祈祷着那道金光快些回到自己手中,然而在那道金光回到他手里之前,却已经先有一只带着几分飘渺意境的手掌,在虚空中不断朝着他的后心位置迅速按去。
手掌与绿衣青年相差十步的时候,原本挂在绿衣青年腰间的一块玉牌突然崩碎,随即一道青光将他整个人都给笼罩于其中。
但这层青色光幕就仿佛纸糊似的,根本没能对那只手掌造成半点阻碍,就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