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才十五岁!”骨朵开花的年纪,哪受得住他的血气方刚,若是时间再长一点,说不定直接就凋谢了。
江未语可委屈了。
陆修远望着她承欢过度娇软无力的样子道:“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江未语也是这么想的,她可不想到娘家丢人,闭上眼睛的时候见他似乎还很有精力的样子,她郁闷,又不是她出力,为什么精神的却是他?
为了让她休息够,陆修远吩咐船速再慢些,到苏州的时辰便一拖再拖,由早上的辰时拖到了午时。
江未语还没醒,丫鬟婆子们都不敢打扰少奶奶。
于是船虽然靠了岸,上面却没有人下来,陆修远在顶楼花房里浇花。
江未语是被码头上的喧闹声给吵醒的,坐起来挑开竹帘往外一看才知道已经到苏州,而且瞧这样子,船应该靠岸好久了。
她周身的余倦一下子全都惊没,急急忙忙把丫鬟嬷嬷唤进来,“什么时辰靠岸的?”
嬷嬷道:“回大少奶奶,一炷香之前靠岸的。”
“那你们为何不叫醒我?”江未语满心懊恼,睡成这猪样,陆修远得多嫌弃她?难怪连屋子里都不待了,也不知道跑哪去。
嬷嬷没说是大少爷吩咐不准打扰的,“既然是回娘家,少奶奶自然得休息好了才行,否则亲家老爷见了该心疼了。”
“沐浴更衣吧!”都已经捱到现在了,早下船晚下船似乎都没差,江未语反而不急了,让人伺候着捣鼓了一通才推门出去,打听清楚陆修远在顶楼花房,她提着裙摆走上去,花房的门没关,陆修远还在里面认真而专注地浇花。
江未语直接走进去,很不好意思地望着他,“那个……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陆修远转过身,“睡醒了?”
这话问得江未语越发不好意思了,心虚地点点头,“嗯。”
陆修远放下花洒,走到一旁用香膏反复把手洗净擦干才过来,“那走吧!”
江未语没从他脸上看到预期的嘲弄与嫌弃表情,有些意外,“你不怪我吗?”
“听你这意思,是想我打你一顿?”陆修远望过来,似笑非笑,“那等回京。”
江未语浑身一个激灵,“我可没那么说。”
夫妻生活归夫妻生活,她可没忘记自初见开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自己又不是他意中人,他哪有可能纵着她啊,打她一顿这种事,逼急了说不准真有可能。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回门礼早有家仆搬下去装好车,陆修远和江未语坐上软轿,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江府而去。
因为事先没让人打招呼,江永敬压根不知道闺女会从那么远的地方回门,所以乍一听下人说小姑奶奶回来的时候还反应了半天是哪个小姑奶奶。
魏氏激动不已,急急忙忙出去接人,客气地请了进来。
陆修远依礼先给岳父岳母请了安,又给二老奉了茶才坐下来。
新妇回门,岳家对于姑爷自然少不了一番敲打。
江未语把这摊子留给陆修远自个应付着,她则是站起身随魏氏去了内宅给堂姊妹以及婶婶们发喜糖。
江未语嫁得这样好,堂姊妹们无不羡慕,一上来就问京城如何如何,陆家如何如何,就连婶婶们也忍不住好奇憧憬,唯独魏氏没问,等众人说得歇了气儿才小声道:“语儿婆家那头待你好不好?这些日子可还待得习惯?”
江未语心中暖洋洋的,笑着道:“母亲尽管宽心,婆家待我那是没话说的,至于夫君,也从来没委屈着我。”
“这些话,可都是真的?”魏氏担心她为了宽娘家人的心光捡好的说而自个憋着一肚子气。
“自然是真的。”江未语点点头,“母亲知道我脾气,若是嫁得不好受了气儿,这回门来,脸上哪还能有好颜色,怕是早就哭着跟你诉苦了。”
魏氏的确是了解江未语,是个性子倔的姑娘,脑瓜子也聪明,从不肯吃半点亏,要真受了气,她怕是连门都不回了,哪还会想着来编故事给娘家人听?
“婆家待你好,那我和你爹就放心了。”魏氏满脸欣慰。
江未语面上笑着,一一回答堂姊妹们千奇百怪的问题,之后又掐着时辰去见老太太,老太太因为江永珍的事情消瘦了不少,背影都有些佝偻,以往的衣服穿在身上显得十分宽大空荡,松松垮垮,越发衬得她瘦得不成人样儿,一见到江未语,她就忍不住掉泪,让江未语去跟江永敬说说把江永珍接回来。
江永珍死在梁大爷手里这事儿,江未语知道,但她不能说,哽咽道:“祖母,姑母她好着呢,您就别担心了,等以后有机会了呀,我爹准能带她回来见您的。”
魏氏也劝,“老太太,儿孙自有儿孙福,哪能事事着您操心呢,您啊,以后就享享清福吧!”
因为不能解释江未语当年被赶出府的真正原因,所以老太太一直都以为魏氏是个不折不扣的蛇蝎,到现在了还不待见魏氏,才听她把话说完,一个巴掌就甩过来,闹得一屋子气氛僵硬。
江未语心疼继母,找个借口娘俩先回去了。
“母亲,这件事委屈你了。”看到魏氏因为自己受了这份罪,江未语心里头也不好过,说着就跪了下去,“还请母亲体谅,老姑奶奶的事儿绝对不能让祖母晓得,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