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云冲的滔天怒火,范氏唯有将满腹苦水咽回去,“妾身明白,跟着就会让人去寻的。”
云冲冷哼一声,拂袖出门。
来到前厅,云慧还在里头坐着。
“大哥,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见到云冲阴沉的面色,云慧眸光一动。
云冲眼底寒意还未退去,当下又不好和云慧说,只喟叹,“不过后宅琐事罢了,也没什么。”
云冲如此回答,云慧自不便多问,让婢女给云冲续茶后挑了其他闲话来聊。
五日后。
范氏怀着惊喜和忐忑交织的矛盾心情来到外院书房。
“侯爷,找到那个孩子的下落了。”
埋首于书案的云冲抬起头来,“在哪儿?”
“泉州府青阳县永安镇杏花村。”
“泉州府青阳县?”云冲眼眸微眯,这地方可不正是他和林朗曾经避雨的小县城么?
那孩子竟会如此巧刚好在青阳县?
“马上让人接来。”拉回思绪,云冲神色威严,语气近乎命令。
“妾身晓得。”范氏转身,打算跟着就安排丫鬟婆子小厮去把那苦命的孩子接回来。
“等等。”
一只脚才跨出门槛,身后就传来云冲不辨喜怒的声音。
范氏身形一顿,“侯爷还有何吩咐?”
云冲沉吟片刻,“让人备好马车,本侯亲自去接。”
范氏愣住。
素来杀伐果断的侯爷,竟会想得起来去接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孩子?
“愣着做什么?”云冲眉心聚拢,一抹不悦。
范氏回神,“妾身只是觉得侯爷自北疆那么远的地方舟车劳顿赶回京,想必还未缓过神来,您要不就留在府上歇息,妾身自会安排人将那孩子平安接回来的。”
云冲一听,鼻腔里便冷嗤,“拿不出诚意,人家凭什么跟你回来?”
范氏噎住,心头堵得慌。
若是可以,当年她也不愿把女儿送出去。
云冲刚回府就要去青阳县,这件事自然引起云静姝的怀疑,于是趁着饭后闲暇时间便问:“父亲去青阳县作甚?”
云冲冷眸睨向范氏。
范氏脑袋微垂。
那意思很明显了,她还未把另外那个女儿的事告诉云静姝。
云冲拉回视线,面无情绪地回答,“去接你姐姐。”
所有的表情都僵在脸上,云静姝许久未能缓过来。
“什……什么姐姐?”
长房嫡出不是只有她和兄长云安曜两个吗?何时多了个姐姐?
云冲常年不在京,难得回来一趟也和家人相聚时间不长,因此对云静姝并没什么特别深的感情,只印象中觉得这个女儿身上有豪门世家千金的娇气,与他期望中的将门虎女全然不同。
这两日又刚好晓得此女并非他亲生,而是鸠占鹊巢替了他女儿的冒牌货,心头对云静姝就更加没好感了,因此当下听到云静姝的娇呼声,云冲心中一阵接一阵地烦闷,不欲再与她多言。
坐在一旁的云安曜竖起眉头,“什么姐姐,爹你糊涂了吧,我娘就我和三妹两个孩子,三妹哪里还有个姐姐?你莫不是被人给骗了?”
说完,看向范氏。
范氏定了定神,方才缓缓开口,“你爹没说错,静姝头上的确还有个姐姐,只是出生那年体质过分虚弱,被送到气候温暖的乡下将养去了,今年她已及笄,我昨儿和你爹商议过,打算把她接回来。”
云安曜不屑地冷嗤一句,“不就是个乡下丫头么?既然前十五年都在那儿长大了,如今还接回来做什么,没的丢了侯府脸面。”
云安曜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云冲一记冷眼,那眼神竟透着几分冷冽杀意。
他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咕哝,“我不过就是随口一提,爹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云冲厉色道:“前十五年让那孩子在乡下吃尽苦头,待接回来后,谁要敢欺她半分,我便让谁这辈子都不好过!”
云安曜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本想反驳,却被范氏一记眼色给制止。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看到他爹如此同家人说话,心中忐忑之余,悻悻闭了嘴。
自从第一批货火爆销售完,县城那边便催货催得紧,云初微倒也不紧不慢,让帮工们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在她的理念里,质量碾压一切,就目前来说,要想速度与质量齐出,几乎是不可能的,这需要帮工们一个漫长的适应过程。
“姑娘,县城那边又来人催货了。”
梅子提着食盒走进来,满面愁容。
云初微笑着接过食盒,慢悠悠打开来,动作优雅地盛了饭坐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分毫看不出焦急的模样。
“姑娘。”云初微不急,梅子却是慌了。
云初微喝了口汤,赞道:“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不错。”
梅子哭笑不得,“您到底有没有把奴婢的话听进去啊?”
“急什么?”云初微捏筷的手一顿,眉梢轻扬,“断货时间越久,越能体现货物的珍贵,距离上次发货不过半个多月而已,还早着呢!”
梅子抿唇,“那您打算何时发?”
“明天。”云初微狡黠一笑,“这回的量是上次的双倍,一百盒,足够了。”
被云初微摆了一道,梅子又好气又好笑。
第二日,主仆俩跟着运货的小厮去了县城。
云初微前脚刚走,一辆低调却不失奢华的马车就出现在村口,引来不少村民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