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到她自己,云初微仿佛看到了做女人的初始和终末,大抵也是预感到了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没忍住,把自己这么些年得来的经验一股脑地倾吐出来并耐心地教她们,三位媳妇都听得很认真,而在听的同时也预感到了什么,一个个背过身去抹眼泪。

天才擦黑,云初微就咽下最后一口气,安详地闭上了眼睛,死在苏晏怀中。

而苏晏,也不过比她多在这世上停留了一天而已,这一天的时间,他把儿子孙子和重孙都叫到正院里来,嘱咐他们关于老夫妻俩合葬的事儿,陵寝是赫连缙曾经答应过给他修建的,很漂亮,也很壮观。

苏晏死后,老夫妻俩一起发丧,但凡灵柩经过的地方,都有各家各户的路祭,满路的风光正说明这对夫妻在世时有多受人尊崇。

当然,此为后话。

永隆帝那天在御乾宫说的话果然没有被封严实,没几天就传了出去,却并非传得满大街都是,只是传到了个别人的耳朵里,尤其是筹谋已久的赫连钰。

知道他父皇要提前让位,赫连钰整个人都快炸了,因为那意味着这场争斗还没正式开始,他自己就彻头彻尾的败给了赫连缙。

凭什么?

赫连缙就算暗地里再有本事,他从前的那些纨绔名声也是洗不干净的,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皇子,如何能当一国君主,又以什么来征服百姓?

赫连钰越想越不甘心,一个巨大的阴谋逐渐在脑海里滋生。

而此时此刻的他并不知道,把永隆帝要退位让权的消息告诉他的,是赫连缙的人。

赫连缙就是要故意激怒赫连钰,最好能在他登基之前赫连钰就能有所动作,那么自己就能借着父皇的威严狠狠将这厮给收拾了,免得等上位再来清算,反而给朝臣留个薄情寡义六亲不认的印象。

赫连缙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可这一世,他不想再做暴君。

——

赫连钰最近发现贤王府常会有些见都没见过的婆子进来,直接往内院去,也不知道找谁。

这天,他刚入二门,就见姜嬷嬷领着一个婆子从游廊上走来,待近了,二人急忙行礼。

赫连钰目光在那婆子身上停了停,问姜嬷嬷,“做什么的?”

姜嬷嬷不疾不徐地解释,“公主这几日有些不大爽利,奴婢外头找人来瞧瞧。”

身上不舒服不请府医,反而去外头请医婆,赫连钰想想就知道大抵是哪个部位的问题了,也没多问,轻轻“嗯”了一声,“去吧!”

等那二人离开,他才朝着叶筠的院子走去。

叶筠正在喝药,见到赫连钰进来,眸子里划过一闪而逝的惊慌,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淡淡打了声招呼,“王爷。”

“你哪里不舒服?”赫连钰直接问。

叶筠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她拿不准赫连钰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心里头有些七上八下,“王爷何故有此一问?”

赫连钰心情不好,便没刻意去关注叶筠脸上的表情,只是想到崇明帝对叶筠这枚棋子的在意程度,不得不过来问候一声罢了。

“方才姜嬷嬷不是带着个医婆走出去了么?”赫连钰顺势坐下来,看着她,“我问了一下,姜嬷嬷说你不舒服。”目光自然而然地就掠向叶筠平坦的小腹,“可是妇人方面的病灶?”

叶筠万万没想到赫连钰连这种话都问得出来,脸上不由得臊了一下,心里却是百转千回。

之前设计赫连钰与他同床共枕,目的是想让自己假装怀孕以达到避开赫连钰触碰的效果,不过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一部分,那么何不将计就计。

只片刻,叶筠就取消了假怀孕的念头,毕竟那样做的风险太大。

“对,是妇人方面的。”叶筠做出难以启齿的样子来,又羞又窘,“医婆说,在我好全之前,都不能再与王爷行房,否则……”

赫连钰会意,“身子紧要,侍寝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等你恢复了再说。”

这几个月,赫连钰对她的态度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叶筠早就察觉到了,不过再一次见到赫连钰如此的“温柔解意”,还是小小的惊了一把。

赫连钰满身疲态,也并没有在叶筠这边待多久就出去了,一个人在花园里站了好久才折身去了陆幼萱处。

陆幼萱刚忙完手头上的事,正准备让嬷嬷备水沐浴,就见到了赫连钰。

“王爷?”她很惊讶赫连钰会这么早过来,以往这个时候,王爷要不是在衙门,就是在宫里,哪怕是提前下衙,也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萱萱。”

开口就能感觉到他语气里充斥着浓浓的倦意,不是身倦,是心累了。

“王爷这是怎么了?”陆幼萱焦急地望着他。

“没什么,就快入冬了,多穿点。”

“王爷也是,成天跑衙门吹冷风,仔细身子啊!”

赫连钰笑笑,摸了摸她的小脸。

陆幼萱笑着请赫连钰往里坐,很快给上了杭州来的龙井茶,赫连钰其实对品茶和栽花都挺有兴趣,只不过他没有陆修远那样悠闲,陆修远哪怕什么都不用做,每时每刻账上都能进大把大把的银子,赫连钰是皇子,手上又接管着几个还算过得去的衙门,每天都有一堆事儿要处理,所以他的“雅”只浮在表面,作为伪装给外人看,而远远达不到陆修远那雅人至深的境地。

“王爷大抵是这几日累坏了吧,妾身给你点些凝神香,对平心静气很有帮助的。”陆幼萱说完,站起身往香炉里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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